她仔细观察玉佩,发现玉佩边缘带有一丝微弱的血迹,玉佩上也有几块摔过的痕迹。
……
半个时辰后,陆明渊匆匆赶来。
当他踏入福言殿时,望着殿内奢华陈设的目光里,藏着压制的愤怒与警惕。
“参见晏王妃,不知王妃让臣跑一趟所谓何事?”
“陆大人请坐。”
云曈亲手斟茶,青瓷盏中浮着几朵新摘的茉莉花,“听闻大人博古通今,尤其对吏治贪腐之事颇有见解?”
陆明渊的手指在袖中握紧,自嘲地冷笑道:“王妃抬举了,在下不过是个被边缘化的翰林,哪有什么见解?”
云曈却不恼,从袖中取出那份弹劾旧案的残页,推到他面前:
“三年前,令尊参奏内务府以次充好,导致边疆将士食不果腹。”
“可是证据被人烧毁,最终含冤而死。”
她顿了顿,“大人可知,如今春闱庆功宴的食材,同样是霉烂变质之物?”
陆明渊手一抖,茶盏翻倒:“王妃这是何意?拿先父的冤案消遣在下?”
“消遣?”
云曈突然掀开桌布,露出底下堆放的霉变糙米与发黑驼峰肉,“这些食材,若进了宴会厅内,怕是要重演三年前的悲剧,众臣或会……”
她没有把话说完,却也知晓对方知道。
她指尖划过腐肉上的黑斑,“这背后,恐怕与当年令尊所查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明渊盯着那些腐烂的食材,呼吸陡然急促。
父亲临终前写满血字的绝笔信在脑海中闪过,喉咙里发出低吼:“你有证据?”
“暂时没有。”
云曈坦然迎上他炙热的目光,“但大理寺若以科举舞弊案彻查,必定能顺藤摸瓜。”
她压低声线,“大人可知,太子回京时,身上带着西域迷魂香?而那些霉变的食材里,恰好验出了与迷魂香相生的毒药。”
这个精心编造的谎言让陆明渊浑身一震。
他想起太子近日频繁召见内务府官员,想起翰林院同僚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的怒火被点燃。
“王妃想要我做什么?”
他咬牙切齿道。
“借题发挥。”
云曈将父亲医书的抄本推过去,上面圈满了毒理批注,“以令尊旧案为由,联合御史台上书,请求彻查春闱期间的所有异常。”
“不必直指投毒,只需暗示当年的贪腐之风复燃。”
她起身走到陆明渊面前,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大人不是一直想为令尊翻案吗?这次,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陆明渊望着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父亲也是这般执着地揭露贪腐。
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好!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敢拿先父之事做戏……”
“本宫比任何人都希望真相大白。”
云曈打断他,将萧砚亭给予她的云纹玉佩放在陆明渊掌心,“这个,或许能在御史台旧部那里,换来几分信任。”
陆明渊握着玉佩的手微微颤抖,“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