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明昭到了大门口,刚好遇上了得到消息前来劝和的姜夫人。
“明昭,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急着要走,也不同娘说一声。”
姜夫人身后带着五六个小厮和好几个丫鬟,知道的人清楚他是来劝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强行留人。
“姜夫人好生有趣儿,分明是你纵容姜大姑娘一次次逼问,逼迫,如今却跑过来装好人,莫不是觉得我们县主好欺负不成。”
“就是啊,我们姑娘这一趟过来本意是想与你们交好,没想到你们却这么对她,简直欺人太甚,天底下哪儿有你们这样偏心眼又狠辣的爹娘!”
芙蓉与听风一唱一和,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引得人生出无限遐想。
姜夫人听到这里不可谓脸色不难看,姜兰君去找明昭的事情是他们夫妻二人默许的,只是没有想到江南君这么没有分寸,目的未曾达成,反而逼的人要走。
人要是真的从他们府上离开,他们将家从此以后就是整个京城的话柄了。
本就风波不断,引人注目的姜家眼看着又要闹出一场好戏来,外头路过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驻足。
“哟,今儿个又是怎么了,我以为安生了两日县主该与他们和好了,怎的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人群之中,有个模样俊俏的青年手里抓着把瓜子儿笑呵呵的问。
青年身边还跟着三五好友,听到这话不免发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谁叫你来迟一步,方才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这福金县主是想和姜家和好的,不然也不会跑到姜来住上好几天。”
“不过方才听现主身边的两位圣女说,好像是这姜家欺人太甚,现主才不得不离开。”
“我怎么记得姜家大姑娘才回去吧,莫不是姐妹二人生出了嫌隙,姜尚书夫妻二人偏颇所致。”
听到周遭的议论声,姜夫人被臊的脸红,可他也不能任由流言这般发展下去。
“明昭,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若是不喜欢你大姐,我就让她迁居到别处,反正他原本的住处就该是你的,你也多体谅体谅她,毕竟她在京兆府受伤了。”
前头的几句话是劝解最后一句话就是威胁了。
明昭轻笑:“姜夫人这是想用轻飘飘的一句误会敷衍过去,你说姜兰君受伤让我体谅她,我受伤时你们又在何处啊,他既然受伤了,不好好在府中歇息,为何要来逼我,非要叫我去向圣上求情,饶过虞子钧?”
“我倒是很好奇,我一个小小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面子能让圣上回心转意,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所受的委屈一文不值,他虞子钧闹到我门上堵住我的去路,我就是活该。”
明昭字字句句锥心。
其实她又何尝明白原因,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落在姜家人眼里,自己永远是最不堪的那一个。
就因为她不曾受到过姜家正经的教养,所以这一切都是他活该吗?
她偏不认。
姜夫人被明朝的几句话堵的愣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有种微妙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心脏一阵阵揪着疼。
姜夫人此刻有些难过,红了的眼眶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明昭,这些娘都不清楚,你为何不与我说呢?”
明昭冷冷一笑,倒真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姜夫人没有眼睛看吗,上至京城百姓下到灵州看客,谁人不知?”
“可我……”
“夫人不必再说,事已至此,就全当你我从来不曾相识,从此以后见了面也只当是陌路人,芙蓉,听风,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