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反正他都是要跟父皇说的。
文休撩动衣裙跪在了祯帝面前:“父皇,既然谢羡予已经说了,那儿臣也不再兜圈子,儿臣想求父皇饶恕兰君。”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说辞,有八成把握能让父皇答应,可她没想到,谢羡予会突然冒出来横插一脚。
此时此刻,文休恨不得把谢羡予的嘴巴缝起来。
“兰君对儿臣有救命之恩,儿臣请求父皇赦免兰君,这件事并非兰君所做。”
“公主这是要为她担保,人证物证聚在,倘若这些都无法证明这件事是姜兰君所为,难道必须要有人亲眼所见吗?”
“谢世子。”文休忽然抬头,“这朝中上下谁不知道明昭是你救下的,可就算如此,也不能随意污蔑别人,更何况兰君还是她的姐姐。”
“不久之前京城中的沸沸扬扬,都说明昭不敬尊长,居然把前去探望他的姜老夫人给赶出了家门,这样一个无德之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祯帝闻言点了点头,文休说的话很有道理啊,不过,我好像和她听说的不像一回事儿。
加瓦夫人之所以去探望明昭,不过是因为城里流言纷纷,不堪其扰。
怎么到了文休这儿还换了个说法。
文休不知道祯帝所想,又把矛头指向了谢羡予:“谢世子难道不知,明昭仗着谢世子的势在姜家目中无人,不仅对尊长不敬,更是对兰君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打人。”
“这样一个嚣张跋扈,毫无教养可言的女子,本宫倒不知,谢世子为何几次三番将人护着。”
谢羡予不怒反笑:“殿下好歹是皇女,怎么也变成了不辨是非,只听信他人一面之词之人。”
“我不辨是非,分明是你想利用明昭铲除异己。”
“殿下慎言。”
“谢羡予,你敢说——”
“好了。”祯帝忍无可忍打断了文休的话。
谢羡予对明昭的确有利用之心,这一点祯帝是清楚的。
毕竟这差事就是他交给谢羡予的,文休这番话不仅仅是把谢羡予给骂了,连带着他这个皇帝也没放过。
祯帝岂能有好脸色。
“文休,你可知,你派人擅闯京兆府所犯律法,那姜兰君到底是不是无辜的自有京兆府尹去查,你是公主,是为天下女子表率,如何能利用皇权行包庇之事?”
若是其他的人包庇也就包庇了,毕竟是救过自己女儿性命的人,可姜兰君不同,她是姜家人,又和虞家有亲,此人是万万不能放的。
“父皇?”文休急了:“兰君可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之恩归救命之恩,事情总有查清楚的那一天,况且你刚才所说与朕听到的不一样,可知谢羡予说的不错。”
“可是——,是兰君亲口所说,儿臣相信他的人品。”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祯帝对这个女儿的执着有些无奈,“你放心,只要此女是无辜的,朕必然会加以抚慰,退下吧。”
姜兰君虽然不可能是无辜的,他见过那封信,也见过那些山匪签字画押的口供。
就算没有这些,他也要想个由头抓起姜家人。
屡次陷害明昭,只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而已。
文休心急如焚,“父皇,您为何这般信谢羡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