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妄洲手中的玻璃碎片掉落在地上，转过身愣愣看着她，这个时候倒是显得有点无辜，一点也不像是刚才那般恐怖。

宁南桔用力将他拉扯到身后，他被拉的一个踉跄，顺从地站在她身后面，尽管她的身高根本不足以挡住他。

但还是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小蝴蝶这样，是不是代表，她不相信徐莹莹的话。如果是这样，他的确还有的救。

“阿姨。”宁南桔一只手牵着陆妄洲，这个姿势并不是很舒服，可她还是用力牵着他的大手，紧紧的半点不松开，另一只手插在腰上面，摆出一副强势的姿态，“我叫你一声阿姨，是因为你是陆妄洲的母亲，我礼貌的尊称你。”

“但是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欺负陆妄洲。”她说的认真，说的都快要让徐莹莹相信自己才是欺负人的那个。

徐莹莹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欺负他？！”

她的声音尖锐的仿佛要刺痛人的耳膜。

都气笑了。

要不是怕陆妄洲又发疯，她真想说宁南桔是不是眼瞎。没见他又是发疯又是要把玻璃碎片往她眼睛里面扎吗？

“阿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徐莹莹和陆妄洲同时盯着他看，一个眼神充满愤怒无语，另一个则是充满占有欲的同时，又充满温柔的凝视。

“如果一个家庭孩子有病的话，那父母绝对病的更重。”宁南桔始终心疼陆妄洲，他的确是有心理问题，但这是他造成的吗？

“你们不去检讨自己为什么让自家儿子变成这样，反而处处挑他的刺。”她都没有见到陆妄洲的父母的时候，就已经讨厌死他们，“最恶心的人明明就是你们，说什么血缘和亲人，你们要是真的把他当儿子，就不会害的他这样。”

陆妄洲从背后挣扎着抽出大手，然后紧紧抱住她。这个时候，她反而成为他的依靠。

徐莹莹被她一套说辞说的一愣一愣。

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们两个都是疯子。”最后，她只轻轻憋出一句。

要不是疯子，怎么会在她说出真相之后，还要和疯子在一起。正常人，不应该立刻逃跑吗？

宁南桔强硬地转身，拽着他就走。

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经过一处花园。

她看到有个秋千，于是坐上去。旁边还有个秋千，她想叫陆妄洲也坐上去。

谁知道他没做，反而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推着她。

她双脚离地，越飞越快，心情好起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陆妄洲心情也很好。

可是徐莹莹那件事情，哪怕宁南桔假装没发生过，他也不能。

刚才他被情绪冲昏头脑，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其实她的反应很不正常。

“小学妹。”

秋千的速度逐渐放缓，宁南桔听到身后，他略显低沉和郁闷的嗓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是我的。”

好吧，果然瞒不过去。

不过她也没打算真的一直瞒下去。

宁南桔晃动着双腿，没有转头去看他。而是顺着秋千的速度，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

“从第一次，在巷子口的时候。”

她的话让陆妄洲高大宽厚的身形一僵，心脏有种不再跳动微微死感。这比他想象中的要早的多，他本以为是在囚禁的时候，自己露出什么破绽，没想到居然是第一次。

“你真聪明。”陆妄洲自嘲一笑，却又忍不住夸赞她。

他的小蝴蝶的确聪明，难怪把他迷的不轻。

宁南桔翻个白眼，倒是觉得他挺蠢的。明明看着挺精明的人，难不成是因为对上她？

没办法，慢慢指导吧，“你猜我为什么第一次就知道是你。”

陆妄洲愣了愣，“因为你聪明啊。”

“……”

这下宁南桔忍不住，转头狠狠瞪他一眼。他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她又把脑袋转回去，“笨死你算了，因为当初你来接我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所以你的声音、身高，还有你身上淡淡薄荷味的气息，我都记得特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