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舒一怔，忙拿手搓了搓脸，而后狐疑地看向陈八斤：

“有吗？许是下山一趟，气血流动开了吧。”

说着，活动着手腕，便往家里走。

陈八斤有些愣了，这等红色，和气血充沛的红，不太一样，好像是少女怀春的红。

“老大，绝对不是，还有啊为何这趟上山，你在山上待了半个月才归家，莫非遇到奇人奇事了？”

裴云舒一顿，他的仨徒弟中，陈八斤中规中矩，但洞察力是几个徒弟中最为细心的，不由板脸道：

“最近几天，给镇上的酒楼食肆送野物，送的怎样？”

“好着呢，蓝氏兄弟一倒台，谁还为难咱啊？不过老大你？”

裴云舒剜了陈八斤一眼：

“你速速拿着板车，去山脚槐树下的一片草窝中，将我打的野物运回来，早些替主顾送去？”

“是。”

陈八斤拱了拱手，离去了。

这个老大，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是什么事呢？

陈八斤边走边想，不过走了一路，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来到裴云舒说的目的地，很快找到了野物，放在板车上，便拉回了院子。

接着午饭过后，便同瘦猴和石头，骑着马，给主顾送货去了。

“唉，俩弟弟，你们发现老大了没有，感觉她上了趟山过后，变了个人似的。”

“啊，有吗？我没注意啊？”瘦猴惊诧道。

“是啊，哥哥，说说呗，她怎么个不一样法？”

陈八斤正骑着马，听到俩弟弟一问，抽了马一鞭子：

“我给你们俩说啊~~”

裴云舒拾掇了碗筷之后，便去后院喂起了墨宝和香蕉。

俩宠物半个月不见，似乎又大了许多，特别是香蕉，和先前救回来相比，体格大了一倍。

此刻它正握着个雪球，朝着立在树梢的墨宝望着。

不过听得裴云舒的脚步声，它侧了个头，便飞快地朝裴云舒扑来：

“吱吱。”

它拿着脑袋，乖巧地蹭着裴云舒的膝盖，裴云舒拿起手上的苹果，放在它嘴边，便笑道：

“吃吧？”

话落，拿起竹筐里的山鸡，大力抛向空中，只见墨宝一个俯冲，一口咬住山鸡，飞回树上，便“咯嘣咯嘣”咬了起来。

“慢点吃嘞，你个吃货。”

裴云舒翻了个白眼，转身出了后院。

……

却说夜凌霄来到松阳县县衙后，手持龙吟剑，直冲县衙大堂。

大夏官僚体制内的在编人员，对龙吟剑，都有所了解，那是夏皇曾经在六皇子打败西炎国的时候，亲手赐予的宝剑，以嘉奖其赫赫战功。

所以见龙吟剑，如同见六皇子云州王本尊。

夜凌霄跨进县衙大堂，便翻箱倒柜，不过搜了个遍，包括大牢的老鼠洞，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账本。

他不禁询问起了杜律明：

“你叫什么名字？”

杜律明跟了夜凌霄一路，一直随侍在侧。

县衙的师爷和县令都没了，与他平级的同僚逃的逃，自尽的自尽，他却想为自己搏个前程。

“杜律明，曾经担任县衙的科税司大使一职。”

夜凌霄侧过头，眸底的光陡然雪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