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下来,你不光是为自己而活!”
听到这话,苏瑾琼哭得更凶了,“他还活着……你少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可不想替他活着……”
“说什么呢?”覃川递了张纸巾过去,“我的意思是,你未来一段时间都不是一个人了。”
苏瑾琼抹了把眼泪,诧异地看向覃川,“你什么意思?”
“你怀孕了!”
苏瑾琼的脑袋轰的一声响,“你……说什么?”
覃川又重复了一遍,“你——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难以言喻的欣喜和陆清屿失踪的悲伤像一场忽然从天而降的暴雨,将苏瑾琼淋得透心凉。
她垂头看向自己的小腹,颤抖着手覆上那里。
她怀孕了……
是陆清屿的孩子。
“他…知道吗?”
覃川颔首,“就是他告诉我的。”
“所以,他是怕我贸然上山会有危险,才先一步进了山?”
“是。”覃川叹气,“临走时他找我聊了几句,他说他要替你去找一个结果。”
悲恸和窒息,还有误会了陆清屿的内疚,都争先恐后地钻进心里,绞弄得人心口生疼。
苏瑾琼捂着脸,泪如雨下。
忽然想起自己从周既明口中得知他年少的经历时,飞车去找他那晚。
高架桥上经历的那场事故,她心里那一刻的念头。
——生死之间,所有的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自己那晚却为周时蔚的出现而气恼,忘了自己在来时路上的念头。
如今回头想想,自己那时太过拧巴。
所以这一刻才她会如此的后悔。
……
一周后,搜救无果,救援队撤离。
苏瑾琼心里仍旧不相信,却不得不认清现实。
陆清屿……
确实找不到了。
张警官在遗憾中带着多吉回了驻地。
覃川也回了北京,只有苏瑾琼任性地留在了格尔木。
繁华喧嚣的北京城里,虽然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却再也没有了她爱的人。
父亲……
陆清屿……
阿泰因为陆清屿的嘱托,不放心苏瑾琼,也留了下来。
尽管苏瑾琼一再地跟阿泰说,要重新送他回去上学,可这个小伙子却执拗得狠,偏要等到她走才回玉树去。
都是心中有执念的人,谁又能劝得动谁呢?
苏瑾琼没再劝说他,托宾馆老板帮忙租了一间小小的,带院子的房子住了进去。
房子虽然旧,但很干净,推开窗户能看到远处起伏的昆仑山脉。
看房子那天,苏瑾琼定定地站在那里,好似看到了陆清屿……
搬过去之后,覃苗苗和周既明都打过电话来,劝说她回北京去生活,都被她回绝了。
她给了自己一周的时间伤心,过后便按部就班地生活起来,开始远程遥控宝琼的业务。
宾馆老板大概也了解了发生在苏瑾琼身上的事情,对她很是照顾,平时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送来给她和阿泰吃。
日子平淡又隐着看不见的淡淡哀愁……
直到春日过后,格尔木入了夏。
山上传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