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璃乖顺地退到他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袖。裴砚之感受到她的颤抖，拇指在她腕间轻轻一按，无声安抚。

三皇子眯眼，忽然大笑：“砚之，为了个寡妇，值得与本殿为敌？“

裴砚之剑锋未动，声音冷得像冰：“她不是普通的寡妇。“

“她是臣恩师的遗孀。“

话音未落，偏屋的门猛地被推开，柳明慧踉跄跑出，眼中含泪：“淑仪？！“

温如璃浑身一颤，看向母亲，却见她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惶。

“母亲……“她声音发抖，“您……真的还活着？“

柳明慧泪如雨下，正要上前，却被温二爷一把拽住：“明慧！别过去！“

温如璃盯着那只扣在母亲腕上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母亲……您为何要与他在一起？“

柳明慧唇瓣轻颤，眼底泛起水光，却终究无言以对。

温二爷扯出讥诮的冷笑：“因为她心里爱的人是我！当年我与温明德同时倾慕明慧，我和明慧两情相悦，可你父亲——我的好大哥“他声音陡然转厉，“趁我外出公干之际对明慧下药，强行玷污了她，这才有了你。她不得不嫁。“

温如璃浑身发颤，望向母亲的眼神破碎不堪：“娘他说的是真的？“

柳明慧泪落如珠：“淑仪，娘是真心疼你的“话音未落，温如璃已面如死灰，原来自己的存在，竟是母亲毕生之耻。

她踉跄后退，绣鞋绊在裙裾上。裴砚之遽然伸手揽住她纤腰，掌心热度透过衣料传来：“你还好吗？“低沉的嗓音里压着难以察觉的关切。

温如璃仰脸看他，眼中水光潋滟，唇瓣微微发抖：“世子……我……“

柳明慧突然挣脱温二爷，朝她扑来——

“淑仪！快走！“

温如璃还未反应过来，母亲已挡在她身前，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她咽喉！

“母亲——！“

温如璃嘶声大喊，眼睁睁看着那支箭刺入柳明慧的胸口。

鲜血喷溅，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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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将军府。

沈知微立在箭靶场，玄铁轻甲映着月光，泛着冷冽的光泽。她拉满弓弦，羽箭破空而出，正中靶心红点。

“沈将军好箭法。“

赫连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西域特有的慵懒腔调。沈知微没有回头，耳根却微微发热。

“你来做什么？“她硬邦邦地问。

赫连翊缓步走近，金线蟒袍半敞，衣襟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勾勒出修长的轮廓。

“我来讨债。“他低笑，指尖轻抚她腰间佩剑，“沈将军欠我一个吻。“

沈知微耳根烧红，猛地转身：“无耻！“

赫连翊不以为忤，反而凑近她耳畔：“沈将军可知，在西疆，女子参加男子的生辰宴意味着什么？“

沈知微呼吸一滞，正要反驳，忽见一名侍卫匆匆跑来：“主子！三皇子府有异动！“

赫连翊眸色一沉：“说。“

“三皇子带人去了温府，裴砚之也赶去了，恐怕……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