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的香疤,满腹的经书难道还证明不了我的身份?值得祖父你特意派人前去调查?”
“我适才说过,我要给静初一个交代。虽说我认下了她,可她总要有个来处。”
又是白静初!
白静姝收敛眸中恨意,求助地望向白陈氏:“母亲可还记得,上次我们外出,曾偶遇我的庵中旧识,她曾与我母亲谈起过我的身世。母亲可以作证的。”
白陈氏也想起妙空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十分笃定地道:
“父亲,静姝所言句句是真,她的同伴女尼亲口与我说过,静姝自幼在尼庵长大,后来终于得了身世消息,进京寻亲,我可以证明。”
两人的话,逐渐打消了白老太爷的疑虑。
“可静初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儿?为何会查无此人?”
“我哪里知道?我也仅仅只是看到那封书信,其他一无所知。”
白静姝紧咬下唇,满脸委屈:“我自幼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习惯了尼庵的清苦,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父母亲情。
我进京寻亲,也不是为了白府的富贵,仅仅只是为了能尽孝父母膝下,享天伦之乐。
三年时间,我也算是了了心愿,既然祖父不喜欢我,不想承认我这个孙女。
从今日起,我便重新剃度,青灯古佛,彻底断了这尘缘吧!”
瞄准了一旁药架上的剪刀,径直冲过去,抄在手中,拔下束发金簪,就要剪了满头秀发。
白陈氏慌忙上前拦着,苦苦地拽住她的手:“我的儿,这血脉是做不得假的,纵然别人怀疑你,母亲也只认你这一个女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白老太爷慌忙命人上前,抢过白静姝手中剪刀。
“不过问你两句话而已,你便这样要死要活的,如泼妇一般,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淡泊,成何体统?”
白静姝委屈得泪如雨下:“一时间就觉得万念俱灰,是孙女冲动了。”
白老太爷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沉着脸道:“回去吧,好生修身养性,不可再这般肆意妄为。”
白静姝挨了训斥,暗中却长舒一口气。
多亏自己早有准备,否则今日措手不及,必然要被拿住。
希望,这一次能彻底打消祖父的疑虑,不再追根究底。
否则自己的不堪过往,以及苦心隐瞒的秘密,肯定瞒不住。
药庐门外,钱伯听到里面动静,立即收回探出的脚,转身离开,径直去了二房。
将适才偷听来的一切,全都告诉给了薛氏知道。
薛氏顿时吃惊地站起身来,狐疑地蹙起眉尖:
“白静姝若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并不难,只需要让白家人前往她原来栖身的尼庵,打听一番就可以,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寻死觅活的?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夫人已经替她作证,认定她就是当年失踪的大小姐。”
“可白静姝的确跟他们兄弟几人长得并无什么相似之处。无风不起浪,老太爷对白静姝身世起疑,一定有原因。”
“二少夫人您要继续查吗?”
薛氏摇头:“她白静姝是人是鬼我没有什么兴趣。这样,你想方设法,将此事传进白静初的耳朵里,我倒是要瞧瞧,白静初有什么反应。”
假如,白静初能揭穿白静姝的身世疑点,无论她再怎么装疯卖傻,都可以说明,这丫头绝对是个祸害!
父亲一直要找的东西,或许真就落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