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寂手里长剑丝毫也不含糊,化身翻海蛟龙,剑影所过,血迹四溅。
静初被他护在身后,从他略显踉跄的脚步中,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在努力强撑。
落败或许就是一招之差。
杀手之中突然有人惊呼:“松老!松老吐血了!”
“不是血,会动,是虫子!”
“蛊虫!”
“难道这酒真能解蛊?”
杀戮戛然而止,众人纷纷扭脸,朝着松老那里望过去。
松老自己都没有想到,静初给他的,竟然真是解蛊的药。他想要灭迹,已经是来不及。
大家望向地上蠕动的线虫,满脸惊讶。
静初缓缓开口:“现在你们可相信了?我的确研制出来了彻底解除你们体内蛊虫的解药。”
一片死寂之后。
第一个人“噗通”跪地:“我等误会了秦阁主,请阁主赐药!”
紧跟着,第二人,第三人,全都弃了手里长剑,单膝跪地,冲向秦长寂等人的方向:“请赐药。”
秦长寂心中一松,顿觉喉头一甜,身子一个栽歪,吐出一口猩红的血来。
静初与白胖子慌忙上前搀扶住他:“你怎么样?”
秦长寂用拇指擦过唇角残留血迹:“我没事,不过一点皮外伤。”
“还说是皮外伤!你都吐血了!”
静初慌忙将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想要为他诊脉。
秦长寂反手握住,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在这里暴露她懂医术之事。否则身份很容易被人猜出。
“大惊小怪!”
他的手心一片厚厚的茧子,握着静初的手,轻轻战栗,显然十分吃力。
静初扶着他倚靠住旁边大瓮借力:“你等我片刻。”
秦长寂咬着牙点头,现在,他说话都有些费力了。
静初直起腰,望向面前的众人:“三位长老何在?”
除了松老之外,另外三位长老站出队列,面有惭愧之色,愧疚道:
“我等不该听信谗言,助纣为虐,囚禁阁主。一切错在我等,与大家无关。我等愿受阁主责罚,还请秦阁主不计前嫌,救大家性命。”
静初沉声道:“既然你们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挑唆,其他话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松老,你还不老实交代?”
松老解了身上蛊虫,顿时一身轻松,无所忌惮,狡辩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也没有资格质问我。”
静初微眯了眸子:“你是不是觉得,蛊虫已解,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假如我说,你身上的断肠散并未解呢?不信你再试一下?”
“你适才让我吃的,不是解药?”松老怫然色变。
“不是。”静初坦然承认。
“真卑鄙!”
静初轻哼:“对你这种无耻之人,还用讲什么道义?你非但中了我的断肠散,你体内毒蛊留在体内的蛊毒还未完全清除。你的命,还是在我的手里。”
“我就说,你们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静初嗤笑:“秦长寂冒着性命危险从丑奴那里取来母蛊,宁肯忍受你的酷刑折磨,也不愿交出,就是为了大家的性命考虑。
他想为大家解毒,还你们自由,就一定会负责到底。但是不包括,你们这些利欲熏心,置大家性命于不顾的叛徒!”
“你凭什么说我是叛徒?”松老反唇相讥。
秦长寂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吃力抬手:“我这里有你跟那人通风报信的情报,算不算证据?”
松老瞠目结舌:“不可能!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
秦长寂“呵呵”一笑:“我才是王不留行的阁主,你想在这里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
若非为了保住母蛊,找出阁中奸细,我何至于被你囚禁,受你折辱?柏老,将他押下去,审问清楚所有党羽,清理门户!”
松老不再争辩:“你没有资格!我是老舵主任命的四大长老之首!你秦长寂没有处置我的权利。”
“那新舵主呢?”静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