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小黄门颤抖着道:“是一名宫女,衣衫完整,但全身皮肤不知去向,像是被人活活剥下!”
李炫心头一震,果然——人皮妖术正在东宫肆虐!
李承乾死死盯着他,眼神阴鸷:“李卿,孤请你来,就是为了此事孤不信鬼神,但若是真有妖邪作祟,孤倒要看看,李卿有何手段!”
他缓缓抬手:“带李卿去西苑。”
李炫跟随小黄门穿过东宫回廊,脚下青石板路被阳光晒得发烫,两侧的宫墙高耸,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像是久未通风的地窖,又像是某种腥甜的脂粉味混杂着血腥气。
侯君集走在李炫身侧,步伐沉稳,目光却如毒蛇般紧盯着他,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李炫不动声色地运转《天罡正法》,真气在经脉中流转,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李卿,孤听说你擅长驱邪?”李承乾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李炫微微颔首:“略通皮毛。”
“那便好。”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孤的东宫,若真有妖邪作祟,孤倒要看看,你能找出什么。”
三人穿过几道朱漆大门,最终来到西苑。这是一处偏僻的庭院,四周植满古柏,枝叶繁茂,遮蔽了大部分阳光,使得院内显得阴森而沉寂。
小黄门战战兢兢地推开院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李炫目光一凝,只见院中跪着几名内侍,个个面如土色,而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
那是一名年轻宫女,衣衫完整,但全身皮肤竟被完整剥去,露出猩红的血肉,惨白骨骼隐约可见。她的面容扭曲,双眼圆睁,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度的恐惧。
李炫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不适,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
“如何?”李承乾冷声问。
李炫沉吟片刻,抬头道:“殿下,此女并非死于妖邪,而是被人以极快的手法剥皮致死。”
侯君集眯了眯眼:“李卿的意思是人为?”
李炫点头:“剥皮手法极其精准,切口平整,没有丝毫拖沓,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
李承乾眼神一沉:“孤的东宫,何时混进了这样的杀手?”
李炫没有回答,而是仔细观察尸体的细节。他发现女尸的脖颈处有一道极细的紫色纹路,像是某种符咒留下的痕迹。他指尖轻触,微微一怔——这纹路竟与《人皮秘术》中记载的“摄魂符”极为相似!
“殿下。”李炫站起身,“此女死前可能曾被施法控制。”
李承乾眉头紧锁:“控制?你是说她可能是被逼着”
“或是被操控着自剥其皮。”李炫沉声道,“此术极为阴毒,能让人在无意识状态下做出违背自身意志的事。”
侯君集忽然冷笑一声:“李卿,你莫不是在暗示孤的东宫里有妖人?”
李炫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转向李承乾:“殿下,可否让下官检查东宫其他地方?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李承乾沉默片刻,点头道:“准。”
李炫跟随太子李承乾穿过东宫幽深的回廊,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他指尖轻触袖中的“天枢”玉符,温润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这座本该富丽堂皇的太子府邸,此刻却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气息。
“李卿,前面就是杜衡的住处。”李承乾突然停下脚步,指向一座偏僻的小院,“此人三日前突然失踪,孤派人寻遍长安也不见踪影。”
李炫目光一凝,杜衡正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标——那个在定襄城外与柳三娘勾结的东宫谋士。小院门扉紧闭,檐角蛛网密布,显然已许久无人居住。
“殿下,这位杜先生是何来历?”李炫故作随意地问道。
李承乾眉头微皱,似在回忆:“他是侯将军引荐的谋士,精通奇门遁甲,常在孤足疾发作时以秘法缓解疼痛。”太子说着,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右腿。
侯君集在一旁冷冷补充:“此人来历不明,行事诡秘,如今看来怕是心怀叵测。”
李炫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推开院门。院内落叶堆积,石桌上积了一层薄灰。他运转《天罡正法》,真气凝聚双目,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细节——突然,他在门框内侧发现了一道几不可见的紫色痕迹。
“这是”李炫指尖轻触,一股阴寒气息顺着手臂直窜上来。他连忙运转功法化解,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这分明是《人皮秘术》中记载的“寄魂符”!而且手法极为老练,绝非初学者所能为。
“李卿发现了什么?”李承乾凑近问道。
李炫收回手指,故作镇定:“没什么,只是些灰尘罢了。”他转向侯君集,“侯将军,这位杜先生平日与何人来往密切?”
侯君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此人孤僻,除了定期为太子诊治,几乎足不出户。”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前几日有人看见他与一名黑袍女子密会。”
“黑袍女子?“李炫心头一跳,“可看清样貌?”
侯君集摇头:“据说那女子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炫一眼,“绿色的眼睛。”
柳三娘!李炫几乎可以肯定。但更令他警惕的是侯君集的态度——这位历史上着名的武将此刻表现得过于配合,甚至主动提供线索,与传闻中阴鸷狠辣的形象大相径庭。
“殿下,可否让下官查看杜先生的居所?”李炫请求道。
李承乾挥了挥手表示同意。李炫步入屋内,只见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木床、一个书案、几个书架。他仔细检查每一寸空间,在床榻下方发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掀开后,里面藏着一本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