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看似普通的法律教科书。他翻开书，从夹层中取出一个老式u盘。

「首先，我们需要解密这个。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全部证据，但用了一种特殊加密方式。」他将u盘插入一台看起来同样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其次，我们得联络那些仍然可以信任的人，组建一个秘密调查网络。」

电脑屏幕亮起，显示一个密码输入界面。秦默犹豫了一下，输入了一串数字。屏幕闪烁几下，显示「密码错误」。

「该死。」他低声咒骂，「我试过所有可能的组合，就是打不开。」

云渺凝视着屏幕，突然灵光一闪。「让我试试。」她接过键盘，输入了照片背面的案件编号：cj--07。

屏幕再次闪烁，这次显示「身份验证中」，然后是「欢迎回来，小星星」。

「小星星？」秦默惊讶地看着云渺。

她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是是你父亲给我起的昵称。因为我高中时参加过一个他主持的法律知识竞赛，获得了『法学新星』的称号。」

秦默的眼神复杂而柔和。「原来如此他早就知道有一天我们会一起面对这个。」

u盘解锁后，显示出数百个加密文件。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名为「司法之眼成员名单」的文档。秦默双击打开，一个漫长的加载进度条出现在屏幕上。

「需要时间解密。」他叹了口气，「至少几个小时。」

云渺站起身，走到窗前，小心地从窗帘缝隙向外望去。雨仍在下，街道上行人稀少。远处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彩色光晕。

「我们真的能对抗整个系统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秦默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不是对抗整个系统，而是清除腐败的毒瘤。我们有法律，有真相，还有彼此。」

云渺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十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消融，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法学院学生与眼前这个坚毅成熟的检察官重叠在一起。

「秦默，」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如果我们失败了呢？」

「那至少我们尝试过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明天，我们会联系更多可信任的人，建立一个安全的通讯网络。后天，开始有计划地收集证据。一周内，我们会掌握足够多的证据，让评优委员会无处藏身。」

云渺望着他充满决心的眼睛，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力量在体内苏醒。那种力量让她想起了当初选择法律这条路的初心——为正义而战，即使孤立无援。

电脑突然发出提示音，解密完成了。秦默快步走回茶几前，点开了那个文件。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长长的名单，每个名字旁边都有详细的职位和涉案金额。云渺和秦默同时屏住呼吸——名单的最顶端，赫然是当前最高检的一位副检察长的名字。

「天啊」云渺轻声说道。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名单上的最后一行写着：「最终受益人：林志国，代理人：陈明哲」。

「林志国？」秦默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云渺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林志国是是我的叔叔，现任司法部一个小部门的主管。但他一直很低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默迅速翻找另一个文件，是一份组织结构图。「林志国看似职位不高，但他实际上是整个网络的幕后操控者。他通过陈明哲这个代理人控制着『司法之眼』的运作。」

云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扶住桌子才能站稳。「这不可能我叔叔一直对我很好，甚至资助了我的大学和法学院学费。」云渺的声音微微颤抖，「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监控我？」

「不一定。」秦默迅速翻看其他文件，「也许他真的关心你，但同时也在利用你的身份作为掩护。」

云渺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多年来对叔叔的信任和感激在一瞬间崩塌。她想起那些难以解释的巧合——叔叔推荐她去的律所总能接到有影响力的案件，她的职业晋升似乎总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推动。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能力」她苦涩地说道，「原来背后都是他的安排。」

秦默坐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无论如何，你的能力和成就是真实的。你在法庭上的表现无人能及，这与林志国无关。」

正当他们继续查看文件时，电脑突然黑屏，然后重新亮起，屏幕上只有一行闪烁的红字：「安全警告：系统被远程访问」。

「糟了！」秦默立刻拔掉u盘，关闭电脑，「他们找到我们了。」

几乎同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秦默冲到窗前，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几个西装男人迅速分散开来，封锁了公寓的各个出口。

「我们得立刻走。」秦默飞快地收起重要文件，将u盘和照片一起塞进防水袋中，「屋顶。那里有一条通往隔壁建筑的路径。」

云渺迅速抓起背包，跟着秦默冲向楼顶。雨水在楼梯上形成了小股水流，使每一步都变得危险。当他们推开通往屋顶的门时，冰冷的雨水立刻打在他们脸上。

屋顶上，雨幕如同一道水墙，能见度不足十米。秦默拉着云渺，小心地沿着屋檐移动。两栋建筑之间有一条窄窄的金属排水管，看起来摇摇欲坠。

「我先过去，」秦默说，「确认安全后你再来。」

他迈步踏上排水管，动作轻盈而稳健，仿佛曾无数次进行类似的训练。到达对面后，他向云渺招手。

云渺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踏上排水管。金属表面湿滑难行，她几乎在中途滑倒，但秦默及时伸手抓住了她，将她拉到安全的一侧。

「做得好。」他轻声鼓励道，带着她继续前进。

他们穿过几栋相连的建筑屋顶，最终到达一个旧仓库的顶部。秦默熟练地打开一扇隐蔽的天窗，示意云渺先下去。

仓库内部堆满了废旧家具和纸箱，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秦默从一个隐蔽的角落取出一个防水包，里面装着干净的衣物和一些现金。

「换上这些，」他递给云渺一套衣服，「我们需要改变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