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十几万年前那位极道剑修不曾这样做。
所以,他也不会这么做。
他不知道为什么。
只知道,那位极道剑修停手,所以此时的自己,理应停手。
天外天。
两位借助此地辩论的两位圣人,此时面面相觑。
荀圣人笑谈:“此次辩论,我们好像都不曾有结果啊。”
孟圣人轻笑:“呵呵,你我都失败了。这场辩论没有胜者,只有失败者。”
“人性善否?恶否?可有答案?”
“没有答案,不就是最好的么?”
毫无疑问。
这次辩论的胜负,都没有人胜。
他们都输了。
人性是复杂的,也许是善恶交融的
白沐春按照李晓生的遗言,找上了喝酒半梦半醒的陈九行。
这位吊儿郎当的青年,仅仅是几日,就变了个模样。他完全一改往日邋里邋遢的精神气。
陈九行开始学着,模仿着李晓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效仿着那位读书人,翻阅着圣贤书,埋头苦读着。
这一刻。
白沐春微顿。
他忽地觉得李晓生好像没有死去。
死的是那位名叫陈九行的青年,是那位吊儿郎当酒蒙子。
“白兄。”
这一声将他唤醒。
白沐春来到身着简朴衣饰的青年身前,在他的对面坐下。
“他生前嘱咐过我,怕你在他死后大开杀戒,所以让我阻拦你一二。”白沐春直言直语,“我个人是无权干预你的,可李晓生的遗言,是我不能不遵循的。”
陈九行的眸子有了些许神采。他看着白沐春,淡笑着:
“白兄,可曾听过知音之交的故事?”
白沐春点头:“自是知晓。”
陈九行轻笑道:“知音已去从此以后,我便是这个天下的另一个他。”
白沐春懂得他的意思。
他借此,隐喻了自己绝不会犯傻。
“真像啊。”白沐春心中感慨,“往日吊儿郎当青年突然间说起道理来,竟也有李晓生五分之像。”
不过想想也对。
毕竟陈九行与李晓生相伴五年有余,就算陈九行再怎么傻,在这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是沾染了点书生意气。
陈九行饮酒自笑,独自乐得像是与一道梦幻泡影对酒当歌。
可那只是昏昏沉沉的幻影罢了。
陈九行喝着喝着,渐渐的正经起来。他看着对面,同样喝酒不说话的青年,开口问:“你是正道修士的仙人?还是魔道修士的魔头?”
白沐春饮酒淡笑着:“仙不仙,魔不魔,何须任由他人说?”
陈九行仿佛有所顿悟。他定睛看着白沐春,开口问:“可曾有过心中理?”
“理?”白沐春摇头失笑,“我修剑,不是为了讲道理,我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一个人。”
陈九行暗自咂舌,说:“你这作风,倒像是一位魔头。”
白沐春呵呵一笑:“你认为是就是了。”
陈九行秉持敬意,为其敬酒,说:“是我说错话了。给你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