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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织杞。” 季时陨的开口时,像是从冰封的湖底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字字敲打在简织杞紧绷的神经上。
男人逼近,逼着她不得不退后,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在她脸上刮来刮去,剜着她心里藏着的每一个秘密,“你不会真以为,有人会好心到为你介绍男人吧?”
“季少,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交朋友,是我的自由。”简织杞强迫自己站稳,她的心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过,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
“哼。”季时陨嗤笑着,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简大千金,不会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吧?”
他故意停顿,目光如实质般压在她身上,“别天真了,再有人介绍,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你这辈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当我的情人。”
“情人”两个字,把简织杞和季时陨之间隔开了一层厚重的城墙。
多年之后,这座墙,也未能消失。
简织杞能感觉到血液一点点变冷,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
她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喉咙像是堵了层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季时陨看来,简织杞现在所渴望的任何一点自由,都是建立在他日夜承受的痛苦之上。
简织杞不再反驳,也不去解释,她的解释,换来的只有更深的质疑。
况且,这幅残缺不堪的身子,也撑不了多少年。所谓自由,简织杞不憧憬了。
又一股恶心在胸口翻江倒海。
季时陨察觉到,心想,一定要带简织杞去医院查查。
……
江老爷子的寿宴正进行到热闹处,大厅里人声鼎沸,酒香四溢。
简织杞和季时陨穿梭于宾客之间,已待了半天时间。
眼见宴会正进行到热闹处,季时陨抬眸看了眼时间,旋即决定提前离场。
他整理了下衣衫,走到江老爷子面前,恭敬说道:“江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只是我这边突然有些要紧事,实在抱歉,得提前离开了。”
“你能来,老头子我就高兴啊!”江老爷子爽朗地笑着,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像揉皱了的纸。
随即,目光转向简织杞。
脸上的慈祥消失殆尽,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开口道:“简小姐,今日这场寿宴,本不该欢迎你踏入这门。只是你是小陨带来的,我便也权且当你是座上宾。
不过,我可得把话挑明了说,还请简小姐以后不要不请自来。
即便你是以我贵宾女伴的身份出现,我这双眼睛,也容不得身上带着污点的女人,看着实在碍眼。”
简织杞浑身僵住,脸上血色转瞬间褪去,羞愧与难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江闻看向江老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央求:“爷爷!阿陨还在这儿呢,您就算不给我面子,好歹也得看在他的份上啊。”
“你懂什么!有些规矩不能破。”江老爷子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他斜睨着江闻,从鼻腔中重重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