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涵茹嘟着嘴:“父亲快别提了。”
“厉彦辰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儿。”
“他和我逛街时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后来我跑出来他也没追上来。”
“父亲若真将我许配给他,我就一头撞死在您面前。”
刘丞相怒喝一声:“放肆,自古以来,谁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为了图自己快活竟然对为父以死相挟,为父精心教养了你这么多年,难不成是为了让你顶撞为父吗!”
刘涵茹委屈地撇撇嘴:“先不论我是否心悦于他,单说他府上已有正妃,父亲难不成想送我上门做妾?”
刘丞相叹了口气:“为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刘家好。”
刘涵茹气不过对着他大吼:“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刘丞相一气之下甩了她一巴掌。
刘涵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怒目圆睁的父亲。
“这是您第一次打我!”
刘丞相怒吼:“滚回房间去,给我好好反省。”
刘涵茹哭着跑开。
九幽上前劝道:“相爷,小姐还小,您应该耐着性子好好同她讲…”
刘丞相闻言,眉峰一凛:“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次日,烈日当空。
太后一大早便被树上的知了吵醒了,眼下正心烦得不行。
慈宁宫的大宫女雪雁端着冰镇的梅子汤,小心翼翼地侍奉在跟前。
太后瞥了她一眼,刚要发脾气,若锦姑姑便提着食盒赶了回来。
她接过雪雁手中的梅子汤,放在小几上,又递给太后一碗金丝燕窝粥。
太后接过燕窝粥,堪堪喝了两口,便也放在了一旁。
“最近天气这般热,等到了三伏,那还了得?”
若锦姑姑拿起扇子给太后轻轻扇起了风,语出安慰道: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陛下一定会带着您去行宫避暑。”
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是啊,承儿一向孝顺,他知道哀家最是畏热…”
太后话音未落,皇帝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母后,大事不妙。”
太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冒失。”
皇帝扑到太后身边,握紧她的手,神情恳切道:
“母后,方才玄王府传来消息,说阿玄发了懿旨,一觉醒来闹着要出家!”
太后震惊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皇帝:“轿辇朕已经准备好了,母后要不要同朕一起去瞧瞧。”
太后闻言,率先走出宫门。
皇帝见达到目的,眉毛一挑,紧随其后。
两刻钟后,玄王府。
“太后娘娘驾到,陛下驾到。”尖锐的声音响起,偌大的王府门口并无一人衔接。
太后着急地命人去撞门,然后提着裙摆,在皇帝的搀扶下,直奔玄王府主院,青松院。
此时的厉瑾玄,一身黑色中衣,披头散发的坐在桌子上打坐。
皇帝进门看见这一幕,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
没想到厉瑾玄这么豁得出去。
众人见到皇帝太后急忙跪下行礼。
厉瑾玄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昨夜,如来佛祖入梦点化,说我佛缘深厚。
我已下定决心,落发为僧,还要劳烦两位施主,为我寻得一清心修行之所。”
太后声音颤抖:“好端端的,你出哪门子家啊?”
厉瑾玄闭着眼,原本富有磁性的声音略显沧桑:
“出了家,才能心无旁骛,出了家,才能六根清净…”
太后急得快要哭了:“你堂堂王爷,你皇兄的左膀右臂,你要什么清净嘛!”
厉瑾玄缓缓睁开双眼:
“这位女施主说得对,我身份特殊,根本无法求得清净。”
太后点了点头。
突然,厉瑾玄拿出袖中事先藏好的匕首:
“六根无法斩断,那我就先斩断这一根!”
王府众人见状急忙上前阻止。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可怜皇帝,明明想笑,还要装出一副担心得不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