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么认真,阿瑶随便她了。
阿瑶端起一杯茶,正要喝,玉珠进来说:“小姐,大公子来了。”
阿瑶听了这话,站起来,从里间走出,到了明堂。
苏辞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衣裳,头发用玉冠束着,灯光下,俊美的脸被光影渲染得更加立体了几分。他坐在椅子上,宝珠端上茶给他。
见阿瑶出来了,苏辞瞥了阿瑶一眼,一边用茶盖拨弄着茶水,一边说:“听说你今日不仅女扮男装带着丫鬟上街,回来还顶撞母亲,打了你二哥。”
阿瑶坐到了苏辞的对面,把玩着扇子说:
“这是有人在你面前告状了吗?明明是二哥自己要跟我切磋的,怎么成了我的不是了?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不然挨我一掌,他起码得吐血。”
苏辞看着她,目光犀利:“你师父到底是谁?”
“不是说了吗?一位隐世高人,她老人家性格古怪,不让我随便透露她身份。我做徒弟的怎么好忤逆她的要求?何况你又不是江湖人士,我说了你也未必知道。”阿瑶说。
“我不管你以前做什么,你现在是宁国侯府大小姐,注意你的身份。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整个侯府的名声,像今日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苏辞严厉地说。
“我今日到底怎么了?不就是上个街吗?我又没出去为非作歹。”阿瑶说。
“你是侯府千金,就要有侯府千金的样子。日后不准随便动武,一个闺阁在室女,将自己兄长给打了。这传出去,你还有名声吗?”苏辞冷声道。
“一个大男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他居然打不过自己娇滴滴的妹妹,传出去,那才没有名声了。”阿瑶笑着说。
苏辞脸色更冷了,他不喜欢阿瑶这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样子。之前,他还觉得二弟苏泽对阿瑶的偏见太大,现在他理解苏泽了。这丫头实在是气人。
“满京城的贵女,哪个像你这样的,忤逆父母兄长,还敢动手。”苏辞那脸色冷得都可以掉冰渣子了,阿瑶没被他吓到,倒是旁边的侍女们战战兢兢的。
“满京城的贵女,有跟我一样一出生就流落在外吗?”阿瑶反问。
苏辞噎住了。
“我自由生长十七年了,一回来就要逼迫我按照你们的意思行事,那我还不如不回来了。苏泽被我揍,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出去外面,也没惹事情出来,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的吗?”
“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苏婉媚有没有犯过错?你也这样不依不饶吗?”
苏辞忽地脸色难看起来。
“好了,我困在了,想睡觉,宝珠送客吧!”
阿瑶放下扇子,伸了伸懒腰。
宝珠一看到苏辞那脸色就觉得可怕,哪里敢去赶人呢,她为难地站在那里,触及苏辞的视线就抖了起来,哪里敢开口。
苏辞瞪了阿瑶几眼,站起身来,带着一肚子的怒意出了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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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松斋里面,曹淑琴披着一件鹅黄色的喜鹊登枝图案的外衣,正在拿着剪刀剪灯芯,就听到丫鬟说:
“大公子来了。”
曹淑琴慢慢地转身,见苏辞进来。曹淑琴无声地行了个礼,对自己的夫君甚是冷淡。苏辞刚刚在阿瑶那里受了气,见曹淑琴又冷着一张脸,心中的火气又多了一分,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说:
“三妹自幼流落在外,难免染上许多不好的习气。你是她大嫂,你有责任教导她,莫让她在外面失了礼仪。”
曹淑琴秀美的脸上露出哂笑:“你们家姑娘个个脾气大,金贵得很呢,怕是不会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