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你说吧。”江世子在不可能承认的。
沈棠雪将信将疑,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之前他为了帮我,自请到了沈岳身边伺候,前两天,喜凤托人去书院给他送东西才得知,他被沈岳害了。”
“害了就……害了?!”
江淮衣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嗓门不自觉拔高,把沈棠雪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以为世子知道这件事。”
“我不……我是知道这件事。”江淮衣有些口不择言了。
若说旁的,他真不一定知道,但沈岳害了人命这件事,他倒是知道的。
“是那个被他推下水之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书童?”
沈棠雪点点头,“那个书童叫来喜,是喜凤的哥哥,不知怎的之前世子有没有见过。”
“他们兄妹俩没有父母、从小相依为命。来喜被沈岳所害,喜凤痛不欲生,想让我帮他讨回一个公道。”
江淮衣想起听松和听雨都说过的,那个长得娘们唧唧的小厮,下意识点了下头。
“喜凤去京兆府告状,是你默许的吧?”
“不是默许,是我让她去的。她想让沈岳得到应有的报应,就只能让京兆府来管。”沈棠雪开诚布公。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也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
江淮衣皱了下眉,“你是什么想法?”
“世子是问我,对沈岳的看法么?”
“嗯。”
沈棠雪深吸了口气,“我对他们一家四口都厌恶至极,尤其是沈复和沈岳!之前我在沈家的困境,世子应该都见过了,若世子想说我冷血,我也接受。”
江淮衣心口一滞,我只是问你对他们的态度如何,怎么一句话就把他跟那家人打到一块儿去了?
那他这么久以来做了这么多,不是白搭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必多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待你不好,甚至算计你的嫁妆、陷害你的清白,你与他们不亲近,也是人之常情。”
江淮衣面无表情地说道,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在沈棠雪听来,就是语气生硬,还不高兴。
沈棠雪:“……”就算他觉得我冷血,那也冷血好了,冷血也好过一腔热血却被吃干抹净。
“世子,我想说的是,今日我那继母还有继妹到侯府来了,想让我出面帮忙救出沈岳,我没有答应,但做了一件事,怕是会让侯府被人诟病。”
“什么?”
“我让白妈妈送她们出去,还给他们拿了很多补品。她们是两手空空来的,回去时满载而归。”
来时两手空空,回去满载而归,这是要把侯府也拉上这条贼船么?
江淮衣的呼吸一滞,“你,你想做什么?”
他不信她是这样不明事理的人,而且她分明说过,想为来喜讨一个公道。
“沈岳被抓时,还有几个世家子弟一起被抓,世子可知道?”沈棠雪反问道。
江淮衣“嗯”了声,沈岳被抓的消息,听琴早已经禀上来了。
沈岳一个人被抓,把几位世家子弟都拖下水了。如今外面都在传,几位世家子弟亵玩书童被抓,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似空穴来风。
“世子也是出身侯府,应该知道这些大家族对自己颜面的爱惜,要是谁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长辈们会怎么做?”
“自然是将这件事掩盖过去。”
沈棠雪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没错,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