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放心吧,陈氏看见那些补品之后,眼睛都直了,巴不得早就搬回家去,还说您要是早这个态度,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闻书说着,将那补品清单递了上去。
沈棠雪接过来看了看,确定上面的签字和画押没问题,这才交给阿诺。
“这东西你收好,后面有大用。”
阿诺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但还是听话地收起来了。
见喜凤一脸茫然地站在那儿,阿诺又道,“你还站在那儿发什么呆呢,你何时先给咱们家少夫人做没有把握的事。等消息就好了。”
这样的话无异于醍醐灌顶,喜凤看着沈棠雪胸有成竹的样子,“扑腾”跪了下去。
“谢谢少夫人想方设法的替我哥申冤报仇!喜凤就算是当牛做马,也一定报答这份恩情。”
“你本来就是我的丫鬟,以后忠心替我办事就是了。不过这件事处理起来还需要些时间,你要耐心一点,千万别冲动。”
沈棠雪轻描淡写。
喜凤却把头磕的更重了,“少夫人,喜凤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您让我上刀山下油锅都可以!”
只有少夫人,会把他们这些下人的命当命。
如果不是少夫人,哥哥死了也一定是白死的。
“赶紧起来吧,以后有你报答的时候,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难不成少夫人还真能让你当牛做马不成?”
听琴把她拉起来。
喜凤愣愣地点点头。
沈棠雪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听琴点点头,把喜凤送回去,闻声和阿诺则是跟了过去。
“少夫人为何愁眉不展?难不成是为了坐实沈岳的罪名在烦恼?”阿诺见她一直不开怀,便忍不住问道。
“嗯。”
嗯?
阿诺愣了下,“少夫人,可沈岳推来喜下水的事有许多人亲眼目睹了,他的罪名不是板上钉钉了么?不可能逃脱吧?”
“不,你想的太简单了。”沈棠雪语重心长,“闻书,你可明白我的担忧?”
闻书说,“婢子有所猜测,但不知道对不对。”
沈棠雪:“你说说看。”
闻书稍稍站直了腰杆,说道:“沈岳推来喜下水的事,的确是有许多人亲眼目睹的,只要他顺利被拘捕到案,便是不能让他偿命,也够他喝一壶的。”
“但问题就出在,沈岳不是一个人被抓的,他被抓时还有几个人在场,这件事不好办了。”
阿诺疑惑:“我不明白,明明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书童差点被他们害了性命,为何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就因为有个书童,被他们差点害了性命啊。”闻书忍不住叹气。
“与沈岳一同被抓的那几个人都是白鹤书院的学子,和沈岳是一路货色。最重要的是,那几个人都是世家、官宦子弟。”
“世家和官宦门第最重名声,那几个人说白了,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是被家里送到书院的,他们去书院也不是为了读书,而是为了面子。”
“他们只要装模作样地待几年,回头考不考得上功名,再由家中给安排官职,名声也好听一点。”
阿诺只是商户家中的丫鬟,跟她说这么深刻的东西,她一时间并没有消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