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沈棠雪没有说出口,怕再刺激了喜凤。
阿诺摇摇头,“只说人掉下池子,那池子又是活水,几个人下去捞都没捞到,就没再管了。”
“那人一大早过来,说了这事就走了,还把钱和东西都退给了喜凤。”阿诺说完,也感慨地直摇头。
喜凤哭得瘫软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沈棠雪捏了捏眉心,“让闻书和听琴进来见我。”
阿诺:“是。”
沈棠雪起身穿了件衣裳,便坐到了梳妆台前。
闻书和听琴过来,也都是红着眼眶,显然是哭过了。
但她们俩毕竟是侯府教养出来的,性子相对稳重一些,没有把悲伤表现的太明显了。
“闻书,你办事向来稳重,你去寻两个靠谱的人,到白鹤书院查一查来喜的事,沈家那边也让人去走一趟。”
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便是人死了,也得看见尸首,让他入土为安。”
“是,少夫人。”
喜凤颤抖着跪倒在地上,“谢少夫人,谢少夫人……”
“不必如此,这两天你就不用上值了,先好好休息吧。”
兄妹俩一向相依为命的,骤然间没了一个,这样的感情任谁都不是一下就能接受的。
喜凤还要拒绝,但看见沈棠雪的眼神,便点点头答应了。
最后,她还是被阿诺她们给扶出去的。
……
闻书办事效率高,派人去了白鹤书院,隔天就有消息了。
说是当时来喜落水之后,其他人都要下去救人,是沈岳阻止别人救,还说他只说一个贱奴,装模作样而已,等他慢慢沉下去,才知道害怕,着急忙慌地去喊人去捞。
但等到那会儿就迟了。
白鹤书院的池子连通着地下河,水都是活水,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有几个学子还有书童过意不去,绑了绳子下水帮忙捞了半天,都没有捞到人,也是沈岳说,那不过是个贱奴,死了也就死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来喜是他的书童,他都这么说了,别人也不好强求,就也没再管。
这件事就这么被人淡忘了,甚至都没传出去多远,连先生都不知道。
直到有人去打听。
而沈岳也已经好几天没去书院上课了,告了假就消失无踪。
沈棠雪派去书院的人以沈家的名义去见了先生,那位执教的先生也是气的火冒三丈,还放话说,他若是再不回书院,就要开除他的学籍了。
消息递到沈棠雪跟前,她听了也忍不住冷笑。
“沈家当真是好家教啊!”
“少夫人,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么?我哥……我哥总不能白死啊……”
哭了一整天,如今喜凤也哭不出眼泪来了,只是满眼通红,眼睛也都肿成了核桃。
沈棠雪说,“喜凤,你哥是替我办事的,断没有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的道理。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