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有些不情愿地上前见了个礼,然后眼睛偷偷瞄向床上闭目的侯夫人。
好好的侯府三姑娘,莫名透出几分贼眉鼠眼的小家子气。
“二伯母这就歇下了,还以为能跟二伯母说说话呢。”话里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遗憾的是没能看见侯夫人出丑,庆幸的是侯夫人睡下了,不用被教训。
不过她错算了一步,就算侯夫人不教训她,但沈棠雪在这儿,她若是相差踏错,该被训还是会被训的。
“母亲近来身子疲乏,刚才我也让丫鬟回话了。是三婶和三妹妹执意要进来,我这才叫你们看一眼的,既然看到了,三婶和三妹妹可以回去了吧。”
“那怎么能行?”三姑娘几乎脱口而出。
三夫人白了她一眼,赶紧找补道:“二哥儿媳妇,蓉儿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说,我们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总是要问问看二嫂的情况的。”
沈棠雪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不搭理她。
这三夫人分明就是怕侯夫人生病,自己过来会被过了病气,之前才躲得老远。
如今见侯夫人一直不见好,这才迫不得已过来瞧一眼。
想也知道,她来无非就是两个目的。
一,是迫于外面的人言,侯夫人跟她是妯娌,他们两个的夫君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嫂病了她也不看一眼,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说她只要钱的。
二,是外面关于侯夫人的病,谣言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她想来探探实情。
要是侯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有什么盘算实施起来就容易多了。
而且侯府已无父母高堂,大房对他们三房也造不成任何威胁,侯夫人若是没了,以后她在侯府,简直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这是她自己幻想的,就算没有侯夫人,侯府还有沈棠雪这个世子夫人呢,也轮不得他们三房的那些如意算盘。
“二哥儿媳妇,你看这事闹的……”见沈棠雪不搭腔,三夫人也赶紧放低了态度。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三房人微言轻的,我家老爷也不如二伯在今上面前得用,只是个六品小官,琐事自然就多了一些。而且还有温梨的事情……”
温梨?这里面还有她的事情?
沈棠雪敏感地抓住了重点,却还是佯装不懂地问:“温梨,就是母亲说的,那位养在府里的父亲故交之女么?”
“体弱多病,我和世子刚成亲她就旧疾复发,从我新婚到现在都没露过面那位?”
三夫人原本还准备了一堆说辞,沈棠雪这番话说出来,她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二嫂嫂,你说话可真难听,温梨姐姐只是身体弱了一些,不是要死了,瞧你把人说的多不堪。”
“而且你和我二哥哥刚成亲,就把温梨姐姐克的旧疾复发,你不应该反思反思你自己的问题么?”
三夫人闻言脸都绿了。
“你住口。”她在女学都学了什么东西?
沈棠雪却是真的要被三姑娘的无知和愚蠢给逗笑了。
阿诺都忍不住要笑出声,只能捂住自己的嘴来掩饰一二。
“三妹妹说这话我就可就听不懂了。……”
“温梨姑娘不是养在家中的父亲故交之女么,跟侯府一没有亲缘,二不是世子的长辈,与我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克’之一字,从何事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