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拿着药酒进去的时候,江淮衣:“……”
“少夫人不好意思你就好意思啊?出去!”
听雨摸了摸鼻子,我这喜怒无常的主子呀,刚刚明明还挺高兴的呢。
可他哪里懂,人家世子挨了打,不就是等着少夫人过来温言软语的嘘寒问暖再上药的么,这活让他一个小厮干了,少夫人还干什么?
没点眼力见的。
这一晚,江淮衣倒是难得没有被人再叫出去,趴在床上老老实实睡了过去。
沈棠雪本想睡床,但看他伤的那样都趴着睡了,生怕自己睡相不佳,翻身再伤着他,就又睡在了榻上。
等了一晚上,也没见亲亲媳妇儿到床上睡的江世子:好气!这顿打白挨了。
第二天早上,沈棠雪便带着听琴和阿诺去了倚梅园。
有了江淮衣的铺垫,她待会儿带着听琴去给侯夫人把脉,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于是,聊完了家中账目的事,沈棠雪就顺势说了给侯夫人把脉的事。
侯夫人倒是大方,也不介意自己病着还给儿媳妇当范例。
沈棠雪先上手切脉搏,她不曾学医,自然看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但换到听琴上手,一下就感觉到了脉象不对。
脉细如线、力度微弱,此为细弱脉。
多见于慢性中毒或中毒后期正气耗伤,脏腑功能衰退。
听琴的手一抖,脸色随即紧绷。
侯夫人看她脸色不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听琴还没说话,沈棠雪就说道,“母亲生这个病呢,怎么会没有问题?听琴,你正好给我讲讲,这风寒的脉象应该是什么样的。”
李妈妈也在旁边附和。
“是,少夫人。”听琴被她提醒了一下,也缓过神来,“风寒,也叫寒邪,一般是弦紧脉,脉如琴弦绷紧,触感硬直,提示的是人体气机阻滞、经络不通。”
“原来那样的脉象就是弦紧脉。”沈棠雪似是还回味着,但听琴的暗示她听明白了,那脉象不对。
因为她哪怕不懂医理,也觉得自己方才感受到的不是这样。
之后沈棠雪便几句话插科打诨过去,顺便让听琴说了说风寒用药的原理。
侯夫人也津津有味的听着。
最后沈棠雪离开时,侯夫人忽然又叫住她,“棠雪丫头。”
“母亲?”她疑惑回头。
“没事,我就是想跟你说,明日就是重九了,我记得你有个庄子在城郊是不是,你也别总憋在家里,让那混小子带你出去转一转,重九最适合登高望远。”
“是,儿媳是有个庄子在城郊,可母亲您还病着呢,我们怎好自己出去玩乐?这不合适。”
侯夫人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说什么傻话呢,我只是得了个风寒,静养两天就好了,连太医都说没什么大碍。”
“又不是什么大的毛病,还能让你们年轻人一直陪着我不成?”
“那,明日我和世子去庄子上走走?下次等母亲病好了,我再陪着母亲去走走。”沈棠雪犹豫了一下,这才说了个折衷的方案。
侯夫人自然说好。
可等沈棠雪出去之后,侯夫人的神色便慢慢地沉了下来,“阿春,你和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