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头痛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生离死别。

杨谦满脑袋黑线。

让他们两个读书而已，又不是去死，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

“够了！安静！”杨谦深呼一口气，“要你写什么文章？”

蒋明一怔，杨兄读书这么好，难不成，是要帮他写？

“就这个，《昭明文选》！沈夫子要我看完后写文章，也没说什么题目，他还不如给我一个题呢！”

有范围，总比没范围要强，至少编得不跑题。

“我文章平平，沈夫子总说我差点气候。”

《昭明文选》是科举必考书，杨谦不光这辈子看过，上辈子也看过。

“这是本好书啊，不仅收录了名家诗作，还有策论技法可学，书启写作也是不缺，夫子让你写文章是用心良苦。”

蒋明点头：“我知道啊，但是……我已经写过三篇文章了，他还要我写，我哪里想的出来这么多？夫子要求文章能让人眼前一亮，我实在想不出来，而且此书阅读起来也不容易，上面好多都没有注释的，夫子说完我也没全懂。”

越说，蒋明越想哭，这个沈夫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用‘刻苦’的方式来教学生，这是沈夫子一大特色，偏偏他爹蒋通判很吃这一套，所以就把他这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小儿子交给沈夫子教。

“明年我就要去考秀才了，若是考不上，估计沈夫子还要继续教我，若是考上了，沈夫子他……肯定还会继续教我的！我怎么都是个死路啊！”

杨谦：“……”

燕三安慰他：“原来你也没考啊，我也没考，我们的确是难兄难弟。”

学渣的安慰总是这么朴实无华，蒋明听完后还真好受了点。

杨谦正在翻阅，前面有很多注释和笔记，后面就逐渐变少，虽然偶然有，但不足以全部理解内容。

“你学到这里了？”杨谦指着一处地方。

蒋明点点头：“是啊，后面的夫子没讲完，只说了一点。”

“那我要是把后面的注释给你补上了，你是不是能写出新的文章来？”

所谓文章，和读后感差不多，只要理解意思了，编也能编出来一篇。

“杨兄，后面还有这么多呢，你都能写出来？”蒋明不敢置信。

燕三得意道：“我大哥可厉害了，他学了一个月，就考上秀才了，他说能写，那肯定能写出来！”

“一个月！”蒋明嗖的一下站起来，眼里燃烧着熊熊火光，“杨大哥，你真厉害！”

燕三愣了下：“那我是大哥！”

“你我不是难兄难弟吗？那便是兄弟，你大哥，不就是我大哥？你这点事情也要跟兄弟计较不成？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杨大哥，你帮我写注释啊？”蒋明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沈夫子都没教的内容，自己却写了篇文章出来，到时候夫子肯定会被他惊讶到说不出话，光是想想，他就迫不及待了。

杨谦微微一笑：“帮你写可以，但我有件事也需要你帮忙。”

“杨大哥尽管开口，我肯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