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眉头微微拧起来,李大师哼了声:“山长,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本以为山长会惊讶,结果山长毫不犹豫的嗯了一下:“的确如此。”
李大师扭头,茫然:“啊?”
郑怀铮径直回了学子院,恰巧看见杨谦换好衣衫出门,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都不约而同慢下脚步。
杨谦在犹豫一秒后,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突然暴起冲上去就是一拳。
郑怀铮虽然戒备着,但没料到杨谦会直接动手,侧身躲开的动作慢了点,那拳头就擦着他脸过去,颧骨挨了一下火辣辣酸溜溜,疼的他脸上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两下。
“杨谦!”
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致,双方根本不屑与对方说话,除了刚开始郑怀铮怒极大喊杨谦名字外,接下来两个人就只用拳脚说话。
听到动静的学子们跑出来看怎么回事,等发现是郑怀铮和杨谦在打架,一个比一个吃惊,就是没人敢上去拉架。
“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杨谦正锁住郑怀铮脖子,一个标准的裸绞姿势,郑怀铮则反手掐住杨谦喉咙,下盘大开一条腿横插在杨谦两腿之间,两人正准备发力,突然听到冷呵,循声望去来者正是卢秉。
“卢督学来了,快走啊!”有人赶紧上前把他们拉开。
杨谦和郑怀铮分别被三四个学子拉开动作,二人轻哼一声摔袖。
卢秉自然清楚郑怀铮做了什么好事,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给他面子,放着一旁的杨谦当看不见,只盯着郑怀铮冷声警告:“郑公子,书院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你喊打喊杀的郑家后宅,你若拎不清,就别怪本督学不客气,将你逐出书院。”
被书院驱逐乃一大耻辱,若人生履历上真有这么一笔,面子丢光是其次,怕就怕将来走上仕途后被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官场如战场,一点行差踏错都有可能满盘皆输,郑家这样的勋贵人家本就登高难行,比之旁人,名誉对他们来说更重要,也更不容玷污。
郑怀铮一声不吭的被教训,卢秉在学子们心中的形象变得更威严了。
“都愣着干什么?散了,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后果你们心里清楚。”
其他人陆陆续续散了,但耳朵拉的老长,就想再听听,谁知郑怀铮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这下没好戏看了,一个个散的干干净净。
卢秉指着杨谦的袖子:“你这个……你血是黑的?”
“啊?”杨谦低头看自己左袖,上面好大一块黑色污渍。
卢秉以为是刚才跟郑怀铮打架出的血,就是这血的颜色太奇怪了,黑的?
杨谦大叫:“我去,烂了烂了,我的桑葚啊!”
他包了一大包桑葚想带去宴山堂做桑葚酒的。
啪叽。
一大包烂成浆糊的桑葚掉地上。
卢秉表情逐渐扭曲,嫌弃的后退一步:“你刚才不会是想用这个糊郑怀铮脸上吧?”
他看起来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酿酒用的。”
“酿酒?!此物还能酿酒?好不好喝?”
“味道还行,卢督学喜欢喝酒?”
“天下君子,就没有不好酒的,只是你这桑葚酒我没听说过,也没喝过,你要是酿出来了,给我尝尝。”
卢秉出身高贵,自带名人效应。
“卢督学,想喝桑葚酒还不简单,回头我请你去宴山堂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