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廉宦海沉浮多年,也曾经历生死关头,自认见识广博,但此刻属实有些懵。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在喊我吗?”
娇娘哀戚得看着他:“杨公子,你难道要装作不认识我吗?你对我的承诺,都是假的不成?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且慢,我想想。”
不光赵峰廉要想想,香山书院众学子们也想好好想想。
这女子,方才是冲着此人喊杨公子的吧?
娇娘:“杨公子,你为何要如此,我不辞辛苦来寻你,只是想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罢了,别的并不敢奢求,你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多久了?”
“不过分别一个月,你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已经相好半年了。”
赵峰廉眼神快速扫过一众人等。
以他的城府,大约已明白内情。
这女子不知受谁指使,本想诋毁杨谦,但阴差阳错将他认作了杨谦,之后就故意和他制造偶遇,不知何时偷拿了他的玉佩,以为证据确凿就来书院寻人,目的是想要毁了杨谦名誉,甚至前程。
好歹毒的心计。
“你确定是跟我相好?”
娇娘想也不想:“就是和你!”
“蠢货!”郑怀铮忽然低喝,转身离去。
他忽然生气离开,众人都有些懵。
傅文山甚至喊了两声都没喊住他:“郑兄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
洪谨瞪他一眼,懒得理他。
“出什么事了!”山长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当看见山门处站着一个女子和陌生男人时,面上疑虑凝的更重,“这是在干什么?”
关系有点乱,一时之间居然没人能回山长话。
金文快速组织好语言,道:“回山长,这位姑娘上山来说找杨谦兄,说是他相好,但她方才又说,跟她相好的是这位杨公子。”
金文指着赵峰廉:“学生以为,可能是同名同姓弄错了。”
娇娘听到同名同姓愣了,有一瞬间的慌乱。
赵峰廉想到自己官声,就算名字是假的,他这张脸可是真的,绝不能容人污蔑。
“这位便是山长吧?在下路过香山,特意上山前来拜访山长。至于这位忽然出现的姑娘,你说我叫杨谦?还与我相好半年之久?”赵峰廉面色一沉,官威毕现,“本官乃巡漕御史赵峰廉,奉命南下巡漕,你可知,肆意污蔑朝廷命官,轻则脊仗四十,重则刺配流放三百里,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说!”
娇娘吓得跌软在地:“我,我不是……是有人指使我的,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什么杨公子,大人,别打我,是一个男人来找我,说要我上香山书院承认和杨谦是相好的关系!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我就来了!”
赵峰廉一把将自己玉佩从她手中夺回,不欲节外生枝,便道:“你倒不如做个窃贼,本官的家传玉佩可不止五十两银子,念你是个女子,又是初犯,本官不追究,但你下山后若还敢胡言乱语……”
“不不不,我不敢,我什么都不说!”娇娘浑身战栗,脸色青白交加,踉跄着爬起来后慌不择路的跑下山去。
山长迈步向前:“原来是赵大人,一场闹剧,让赵大人看笑话了。里面请。”
赵峰廉当即跟随山长离去。
燕三喜道:“太好了,大哥没事了,我就知道大哥不是这种人。”
毕竟上回去青楼,大哥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他怎么可能会有相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