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给我记着!”
洪谨怒极起身,大约是被气狠了,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眼花,好一会才看清楚眼前。
“掌柜的!把你自己的房间清扫干净,本少爷要住,否则,你就等着关门倒闭吧!”
老板:“……”
当天晚上,杨谦和石头一起在房间里打了个地铺休息,睡的腰酸背痛,噩梦连连。
第二天一早,黑眼圈都出来了。
老妇人心里愧疚万分:“小伙子,你这么善良,帮我们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小子姓杨,单名一个谦字。”杨谦吃着咸菜白粥,昏昏沉沉的打哈欠。
“谦逊有礼,君子谦谦,当真是个好名字,配得上你。”
杨谦一个激灵,差点把嘴里的粥喷出来。
他那便宜老爹书都没读几本,这么有文化的事他要干的出来,杨家祖坟都得冒个烟庆祝下。
又过一天,老爷子好些了,能下地了,杨谦当即让客栈老板帮忙找辆驴车过来。
“老爷子的病最重要的是要静养,你们快去找个能养病的地方,再请个好大夫照看,切忌一定要忌口,吃些清淡点的。”
“多谢杨公子!”
老妇人万分感激,拉着杨谦的手道,“杨公子,他日若是有缘再见,我们夫妇定要好好报答你的恩情。”
“您言重了,这事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老妇人笑而不语,上了车后朝杨谦摆手告别。
送走老夫妇俩,石头突然大叫一声。
“完了完了,船昨天就开了,我们现在怎么去香山书院啊?这鬼地方半个月才一趟船!”
杨谦折扇啪得打开,优雅的扇着:“不说这个,先去一趟衙门!”
“去衙门干什么?”
杨谦深深叹了口气。
老爷子的病是在李家村得的,很大可能村子里的水被污染了,此事不小,他做不到坐视不理。
一路打听过去,主仆二人终于到了县衙门口。
“济云县衙。”杨谦抬头念出匾额上的字,转头吩咐石头去和守门官差交涉。
“什么疫病!去去去,少来没事找事!”
石头被官差不耐烦的推搡,焉头耷脑的回来找他。
杨谦眉头一紧,撩起衣袍三步并作两步亲自上去:“在下杨谦,有要事来告,你们这儿的李家村……”
“去去去,要真有事村里自会报上来,要你们两个外乡人来胡说八道?再造谣生事,信不信拉你们进去挨板子!”
杨谦被棍子捅着屁股跳下衙门台阶,模样狼狈,身后还传来嘲笑声,气的他头顶冒烟。
“气死我了!这帮狗仗人势的官差,一个基层,手里有点权利就上天了!还敢打老百姓!”
石头愤愤的跟着骂:“没错,就是狗仗人势!少爷,咱们不管他们的事,让他们后悔去吧!”
“走!”
杨谦七窍生烟,头也不回的离开。
手里扇子扇得飞起,好似这样就能熄火一般。
主仆二人到集市上租了辆马车,一路上越想越气,抓心挠肝的难受。
当时怎么就没大声教训他们?怎么就没说‘打啊,有种就往脑袋上打啊!’,怎么就没直接躺下讹死他们呢!
“少爷,别气了,我们还要去书院呢,但愿别去晚了。”
“晚了才好呢!”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朝着香山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