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丑八怪!这是本小爷对你恩赐!你要是懂感恩,跪下来给小爷磕三个响头,我就考虑考虑咯!”
叫乐乐的小胖墩十分嚣张,叉腰用水枪抵着小女孩。
女孩黑眸闪过屈辱:“我是你姐姐,我不能跪你!”
“你才不配当我姐姐!丑八怪!看枪!”
沈乐乐气哄哄地从口袋拿出一只黑色墨囊,灌进水枪里。
水枪射出的那一刻,沈小想绝望地闭上眼。
“蹲下!”
清冷的女声响起,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沈小想下意识弯下腿。
冰凉的触感没有出现,听到的却是沈乐乐绝望的哭嚎。
“你是谁?!狐狸精!啊!快放我下来!把我的水枪还给我!我要告诉我妈妈!呜呜呜!”
沈小想震惊睁开眼。
就见一个穿着黄色裙子的仙女姐姐正单手提着沈乐乐,而另一只手的水枪,直接将他打成了一只黢黑的落汤鸡。
阮星若板着脸,将伸手踹腿的小胖墩丢在垃圾桶旁:“小小年纪,目无尊长!满口污言秽语!你爹娘若不懂礼数,我可以代为管教!”
“呜呜呜!坏女人!”
“哎哟!我的乐乐!”
人群很快闻讯赶来。
一个衣着华贵的美妇人惊声尖叫,想要上去把儿子拉起来,但那满身的墨汁让人望而却步。
“妈妈!就是这个坏女人!她用装了墨的水枪打我!呜呜呜!”
闻言,谢瑶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怒目圆瞪:“你是谁?!沈安宁的画展怎么会邀请你这种歹毒的女人!我家乐乐才五岁,他犯多大错,你要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
“这女的不是阮家从乡下找回来的姐姐吗?怎么回事,还打孩子?”
“乡下人手脚粗鲁,之前还打了顾少一巴掌呢!”
“快把这个土包子赶出去!”
众人一说纷纭。
沈小想从角落站了出来,焦急解释:“不是妈妈,是乐乐要拿水枪滋我,这个姐姐……”
“小想!”
沈安宁皱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责备道:“乐乐是你的弟弟,你作为姐姐,应该让着他,错了就是错了!”
沈小想是大伯家的孩子,不是谢瑶亲生的,她妈在生沈小想的时候难产死了。
大伯另娶之后,五十多岁和谢瑶生了一个儿子,全家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就只有沈小想次次不懂变通,处处惹人厌恶,最后还要找她疏通。
沈安宁不喜沈乐乐,更不喜这个妹妹。
这次还和阮星若这个晦气的搞到一起。
沈安宁缓和神色,打量她一眼:“你就是星若吧?我是表姐沈安宁。乐乐和小想都是我们的弟弟妹妹。你刚回来,今天的事,我相信都是误会,你向乐乐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
阮星若冷呵,将手里的水枪转了个花圈:“你既是这位女孩的姐姐,为什么不听她说完话?还是你怕她说完,将你这个蠢弟弟欺凌霸弱的事都抖出来。什么年代了,还搞重男轻女这一套?无凭无据,我为何要道歉?”
沈安宁脸色红绿交加。
“沈安宁,你和她废什么话!我要报警,把她抓起来!”谢瑶恼羞成怒。
她可不管这个小贱人是不是阮家从乡下接回来的!
敢动她儿子,都别想好过!
就在现场陷入焦灼之际,一道痛呼声乍然响起。
“天啊!这谁干的?哪个畜生把它糟蹋了!”
众人闻声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家站在一幅山水墨画前,神色懊恼又绝望。
沈安宁眸光一动,迎上前道:“朱青先生,怎么了?”
人群瞬间沸腾了。
“天啊!是朱青大师!他可是文物局前馆长!国家一级丹青大师和古画修复师啊!”
现场有颇多真正爱画之人,相比沈安宁,对朱青的名字更为熟悉。
朱青恼火地指着身后的画:“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可知这画是我国著名山水大师,刘伯夏的绝唱?!文物局挖出来的时候,修复了一千个日夜,才将这画恢复原貌!将这画一起借给你展览,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你们都对它做了什么!”
沈安宁面色惨白。
刚才一直关注阮星若和沈乐乐的事,没留意到这幅水墨飞鸟画,居然在正中央的位置出现一大片新墨。
这可比沈乐乐的小打小闹严重多了!
“这画,我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