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点热气都没有的早餐,的确难以下咽。
一旁的阮正阳并不知道阮老夫人的嫌弃,只冷声呵斥阮星若:“哪有你说话的份!我看你就是在乡下待久了,庸俗不堪,山猪吃不了细糠。”
“父亲,华国历史三千年,从来都是食不厌精,蛮夷之地堪堪百年历史,也配称精?”阮星若淡淡道,“若当年祖先看透世界全貌,说不准如今普天之下,皆为华国,又哪来的所谓细糠!”
精致的刀叉映衬出阮星若冷冽的眸光,她眼眸半眯。
哼!
朕当年若是有张地图,必让全世界车同轨,书同文,粽同咸,脑同甜!
“你——”
阮正阳还欲开口,阮老夫人沉下脸,声音冷硬:“食不言,寝不语。”
这么大年纪了,一点规矩都没!
阮正阳脸上一臊,这才皱着眉,低下头用餐。
他看这个从乡下接回的亲女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也因此,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懒得敷衍。
还是用完餐时,阮老夫人看着她不合身的衣服,皱着眉开口:“星若也是你们的孩子,她的衣食住行你们也该上点心。一会让人给她量量尺寸,也准备些衣服。”
“妈,您放心,我已经打电话说过了。”
到底是自己女儿。
阮星若就算不喜欢这个粗鄙短见的女儿,也还是多少心疼她的。
阮星若也勾着唇,对着阮老夫人道谢:“谢过祖母。祖母事事为我考虑,周全细致,是星若的福气。”
在济宁侯府,对着面冷心善的祖母,阮星若就学了一套哄老人家开心的法子。
此刻,自然学以致用。
阮老夫人却顿了下,生硬道:“少自作多情,只要你少丢我们阮家的脸就够了!”
“祖母放心,我定不负您的厚望。”阮星若毫不在意,转而想起另一件事,“对了,祖母,既然我和哥哥还有娇娇的吃穿用度一样,那是不是月银……零花钱也是一样的?”
阮星若要零花钱要得十分坦然。
阮夫人扯了扯唇:“……有。”
阮家是豪门,孩子当然有零花钱。
成年前,女儿一个月二十万,儿子一个月三十万。
成年后,女儿一个月五十万,儿子一个月一百万。
“娇娇的钱都打在了她的卡上,嘉屹的一百万月底打过去。这是你的,以后每个月阮家会给你的卡打五十万,直到你结婚。”
“五十万?”阮星若垂下眸,神色平淡,“母亲,如今不是倡导人人平等?为何长兄比我和娇娇的零花钱多?”
阮夫人愣了下,随后解释:“你哥哥是男孩,在外难免交际应酬,你们是女孩子,不能在外胡闹,所以你哥哥的零花钱自然多一些……”
“男子有应酬,女子为何不能有?既然一视同仁,人人平等,我和娇娇也应当和哥哥的用度一样。”
阮星若淡淡道:“从前也就算了,幼子可欺,可我和娇娇如今已经成年,母亲应当补足从前亏欠我和娇娇的。从今往后,我和娇娇一个月也当和长兄一般,一个月一百万才是。”
阮夫人一脸见鬼的模样,看着阮星若。
她怎么不上天?
一回来就要补齐零花钱,还要跟她哥一样?!
一旁的阮娇娇瞥了眼阮星若,心里暗喜。
这个蠢货!
也配和哥哥比?
她咬着唇,忙推脱道:“妈妈,我不用,我用不了那么多钱,五十万够我用了……姐姐,爸妈赚钱不容易,我们不能大手大脚花钱。”
“愚蠢!治国齐家,若对子女不公,家则不齐。父母有过,也该指出来。更何况,养家不易,所以更要谨言慎行,多多努力。”
阮星若又扫了眼阮娇娇,皱着眉:“女子动辄咬唇示弱,只会让人以为你可欺!这钱父亲母亲定会补给你,娇娇,你不必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