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你留下来保护她的安全。”
玄月应是。
芳兰院。
方氏正对着程氏发火。
“我让你去找苗医,你看看你找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里里外外花了那么多银子,恪儿的手臂还是好不了。”
程氏低下头,抿唇解释道。
“母亲,夫君伤得太重,即便是苗医也束手无策,您还是接受现实吧。”
“闭嘴!”方氏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气得浑身发抖。
程氏别过脸,一言不发。
气氛陡然变得僵硬。
奴仆们不敢插手婆媳之间,赶忙低着头退出门外,生怕将自己扯进去。
就在这时。
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周令仪大步走进来,挡在程氏面前,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二婶真是好大的威风,居然都开始对儿媳下手了,真是让侄女长了见识。”
“你怎么来了?”方氏眼皮子一跳,皱眉骂道,“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怎好多管闲事?”
婆婆管教儿媳,就是天塌下来,她也是占理的!
周令仪没搭理她,转头对程氏说:“劳烦二嫂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二婶单独商量。”
方氏本能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拦儿媳。
“别走——”
只可惜,她动作慢一步。
程氏已经走了。
她悻悻收回手,咬牙看着周令仪,面露不悦。
“令仪,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对长辈这样说话呢!”
周令仪双手抱胸,嗤笑。
“您这样的长辈,也配让人尊敬吗?侄女今天进宫了一趟,从外祖母口中听说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什,什么事?”
周令仪欣赏着方氏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红唇微启,一字一句道:“关于我娘的死因。”
“唰”的一下!
方氏脸色倏然转白,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指节泛出青白。
“你娘,不是自杀的吗?”她强装镇定。
周令仪冷笑,附身贴近,步步紧逼。
“二婶,春娘都招了,她说你故意收买,让她给我娘喝的安神汤里下了药。”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方氏摇着头连连后退。
突然,她的膝盖一软,踉跄着撞倒了身后的花瓶。“哗啦”一声脆响,瓷片碎了一地。
“你胡说,春娘早就死了!”
尖锐的嗓音回荡在芳兰院。
方氏猛地回过神,正对上周令仪讥讽的眸子,心底产生了一瞬慌乱。
该死,这个小贱人是故意的!
“二婶还不知道吧,春娘没死,她被贵妃带走养了起来。”
周令仪扯了扯嘴角。
她真是该感激贵妃才对,若非如此,春娘这么大的一个证人可就要被灭口了。
“不可能!”方氏瞳孔紧缩,脱口而出,“我亲眼看着她去死的!”
到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暴露。
只要春娘死了,就没人能证明昭宁长公主之死和她有关,周令仪再想深挖调查,无异于痴人说梦!
“二婶,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周令仪唇角笑意越来越深。
她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
方氏动手这件事,贵妃并不知晓,并且还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误打误撞救走了春娘。
这桩尘封已久的案子,终于破开一个口子,有了传说中的漏洞。
接下来,她只要抓住这个漏洞,用力扯开一个口子,真相自会大白。
“夏竹,去京兆府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