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黑瞎子故意停下抚摸的动作,指尖悬在柔软的兔耳上方,带着一丝促狭的等待。
老板正沉浸在舒适的余韵中,本能地追着那撤离的温热手掌蹭了蹭,却扑了个空。他动作一滞,最终闷闷地应道:“嗯…你摸。”
黑瞎子眼底笑意更深,从善如流地重新覆上那对毛茸茸的长耳,力道温柔地揉捏着敏感的耳根。“五天。”他重复了一遍这个时限,“五天之后,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在这之前,给我好好地、完整地,听见没?”
被安抚的兔兔舒服地眯起眼,身体愈发松懈,自然而然地歪头靠上黑瞎子坚实的肩头,听着黑瞎子的话,他蜷了蜷手指,而又很快恢复原状,青年鼻尖无意识地翕动,仔细嗅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
忽然,他仰起头,琥珀色的眼眸看向黑瞎子,带着笃定:“你带了胡萝卜。”
“嗯。”黑瞎子胸腔震动,忍不住笑出声,侧身拍了拍随身的背包,“在里面。”
老板立刻伸手探入包中,精准地摸出一根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胡萝卜。
他低下头,啃了起来,发出细微的“咔哧”声,腮帮子微微鼓起,任由黑瞎子宽厚的手掌继续在他头顶和耳根处温柔地顺毛。
看着青年难得卸下所有防备、近乎天真地啃食胡萝卜的模样,黑瞎子揉弄兔耳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的笑意渐渐沉淀,化为一丝忧虑。
他低声开口,声音比刚才沉缓了许多:“老板…你现在兔子的习性,好像…越来越多了。”
老板啃咬的动作猛地一滞。他垂下眼睫,盯着手中的胡萝卜,沉默了几秒:“可以克制。”
“老板……”黑瞎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的话在舌尖转了几转,那些关于风险、关于失控、关于他心底深处最深的恐惧,最终还是被他无声地咽了回去。
他只是收拢了环住青年的手臂,将下颌轻轻抵在那柔软的发顶,用更轻柔的抚摸代替了未能出口的千言万语。
“别伤着自己,”他手臂收紧,声音沉甸甸地压在青年肩头,“你这身子骨……再经不起折腾了。”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化作一声低叹,“…算了,下次吧。”
怀抱的温度是短暂的慰藉,黑瞎子知道该走了。
他缓缓松开手臂,最后一次用指腹极其温柔地抚过那对柔软的兔耳,随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精心准备的、材质异常柔软宽松的帽子,戴在他头上。
帽子完美地包裹住兔耳,消除了所有轮廓痕迹。黑瞎子又拿出几个小巧的发夹,仔细地将帽子边缘与陆建勋的头发固定在一起。
“妥了。”他低声嘱咐,指尖轻轻整了整帽檐,“不过下墓动静大,自己多留神。”
做完这一切,黑瞎子后退半步,墨镜后的目光专注地锁在青年脸上,嘴角勾起那抹惯常的痞笑:“老板,帮这么大忙,讨点彩头不过分吧?”
老板抬手摸了摸头上异常舒适的新帽子,抬眼看他:“你要什么?”
黑瞎子笑意加深,一步上前,几乎将“陆建勋”完全笼在自己的影子里,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对方敏感的耳廓,低沉清晰的德语带着蛊惑:
“gib mir einen kuss(吻)”
老板微微一怔,随后平静地抬了抬下巴:“你低一点。”
黑瞎子唇角的弧度瞬间拉大,笑意直抵眼底。他二话不说,手臂一展,一手揽住青年的腰,稍一用力便稳稳地将人抱起来,安置在身后的窗台上。
下一秒,黑瞎子没有半分迟疑,他一手稳稳扶在陆建勋后颈,另一手依旧环着他的腰,仰起头,刚要吻上去。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毫无预兆地被拉开。
黑背老六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那双眼落在窗台上姿态亲密的两人身上。
陆建勋微微偏头,目光撞上门口的黑背老六。
黑瞎子搂在陆建勋腰后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地将他圈向自己,墨镜精准地转向门口,周身温和的气息瞬间褪去,只剩下冷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黑背老六低声道:“你给那小子戴绿帽?”声音里还带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