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守卫一个接一个倒下,而自己像个无力的布偶般被带着移动。
这场精心策划的行动,此刻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展开。
经过一夜的行动,所有守卫都被悄无声息地解决。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他们已经换上了守卫制服,向研究院的宿舍区推进。
陆建勋交给平野的任务很简单——在研究员们的饮水中下药。
此刻,那些施暴者正沉浸在药物带来的昏睡中,对昨夜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石井政次像往常一样换上防护服,脸上带着志得兴奋的笑容,可他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不是期待已久的实验,而是一场刻骨铭心的绝望。
实验室里,陆建勋闲适地坐在手术台上,修长的手指翻阅着一沓实验报告。
当门被推开的瞬间,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早上好,石井先生……这一次,该你陪我玩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石井政次僵在原地。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石井政次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一股蛮力死死按在手术台上。
平野四郎熟练地扯过束缚带,将他牢牢绑住。
“乖孩子,这次实验由你来主刀。”陆建勋的声音温柔得近乎慈悲,仿佛在给予莫大的恩赐。
石井政次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门外立刻冲进来一群守卫。
他刚松了口气,却发现这些“守卫”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们全都是实验体。
“11号!你骗我!”石井政次疯狂挣扎,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
他终于明白,那些暴打实验体的戏码,那些刻意制造的孤立,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你也骗我一次。”
陆建勋慢条斯理地翻动着实验报告,修长的手指捻过每一页记载着罪证的纸张,随后将它们一页页投入火盆。
火光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而身后石井政次的惨叫声在实验室里回荡。
“我死了你也活不久!”石井政次嘶吼着,声音因痛苦而扭曲,“那种药只有我能配!没有它你会生不如死!”
陆建勋置若罔闻,专注地看着火焰吞噬最后一张报告。
渐渐地,身后的咒骂变成了哀求,最终化作微弱的呻吟。
当浑身是血的平野四郎颤抖着站在他面前时,陆建勋起身:“你完成了任务,我履行承诺,你可以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平野四郎癫狂地大笑着,跌跌撞撞地冲向自由,却在门口僵住了,走廊上站满了实验体。
陆建勋确实说过放他走。
可他从没保证过,其他人也会放过他。
北国的春天依旧凛冽刺骨。
数十名曾经的实验体站在荒芜的实验区外围,寒风卷着未化的残雪掠过他们单薄的衣衫。
但比这更冷的,是心底翻涌的记忆。
徐亭业站在陆建勋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头莫名泛起一阵酸楚。
陆建勋缓缓抬手,食指与拇指比作枪形,薄唇轻启:
“砰——”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寂静。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黎明前的天空,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火光中,陆建勋仿佛看到了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些再也没能走出来的同伴。
这一刻的绚烂,是他们用血肉换来的祭奠。
他忽然有点想抽烟,那个叫王有财的家伙,总是好这口,轻轻咬住一支烟,划亮火柴。
橙红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动,烟雾模糊了棱角分明的轮廓。
“姐姐,”他对着漫天火光轻声说,“你看,我把这座地狱,炸成了烟花。”
“嗯,我看到了。”一道很轻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末了,她似乎又说了句,陆建勋没听清。
陆建勋在火光前静立良久,挺拔的身影在晨曦中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他最后望了一眼那片燃烧的废墟,转身迈步离开。
刚走出几步,他的身形忽然晃了晃。
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族长!”
(谢谢礼物!谢谢老婆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