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风：？

直到手腕上的力道松开，冰冷颤抖的手指在他手心上滑动，越写越快，急得完全失了方寸。

他分辨许久，才能明白张映诺的意思。

“我没事，就……睡一觉而已。”幼童嗓音沉稳，还带着一丝安抚，叫他们不要担心。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手心上那发颤的手指顿住，紧接着划动速度更加快，这下乐风真的明白不了这小孩儿的意思。

“你慢点。”

张映诺收回手，再次抱着他，像是怕极了，呼吸都在颤抖，这是他少有的，脆弱的一面。

他真的很怕乐风和那天雪夜的族长一样，失去一次，就不能再失去了。

张海客松了口气，他瘫在棺椁内，神情严肃盯着零一，忽然伸手掐灭油灯，周围顿时黑暗起来，但这对于这群孩子来讲，视物还是很清晰。

他伸手拂过零一眼前，目光死死观察着他的反应，就见，那双漂亮的绿瞳没有半分波动，瞳孔无法焦距。

这个举动，顿时按灭了所有声音。

片刻后，有人开口：“零一听不到……黑暗中，也看不到，是吗？”

“……”

“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啊，张家怎么会容忍一个五感不全的孩子留在本家呢……”

“一定很辛苦吧。”

张海客咬了下后槽牙，他深吸口气，拳头捏的直直作响，才说出那个藏在心底的真相。

“你们知道零一代表着什么吗？零一是张家实验品，用来提高张家生育率的实验品，五年前，我见过他，他和这个时候一样大，视觉和听觉是完好的……”男孩儿低下头，掩住发红的双眼，继续道：“他特别厉害，就连当时我师父都不能赢他，那么骄傲的孩子，被活生生地毁掉听觉视觉，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你们没注意吗，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的身形完全没有变化，我不知道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可你们想象一下，能让人发育迟缓，失去听觉视觉，能是什么？”

“惨无人道的实验啊。”

这些话说出口，整座地宫声音不可闻，陷入全然的寂静中。

张映诺默默抱紧乐风，双眸蓄起的水意更加浓，原来是这样……所以族长要把他藏起来，所以乐风为什么听不到看不到却能一招制敌，原本……

原本他就是极好的人，突然失去这么多，是不是很难过？

喜欢在衣柜里，在棺材里，在狭小甬道里，是因为害怕，只有那种环境，才会得到安全感，对吗？

哪里痛了，他不说，就算是受伤，也显得毫不在意，是因为他受过更加难以忍受的折磨。

乐风明显察觉到不对劲儿，但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根本不知道这群小张脑补了些什么，他伸手拍拍张映诺的背。

“可以了，不要黏人。”

“……我真的没事。”

张映诺：不信。

小张们：还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