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郑云洋洋洒洒写下数百字,这才将宣纸递给了张飞。
“好,倒要看看你小子有何建议。”
张飞对郑云的不满已经烟消云散,说话也柔和了许多。
然而下一刻张飞脸色就黑了下来。
“父亲。”
张苞自然察觉了张飞的异常,寻思着郑云只是一个农户,有些不切实际稚嫩的想法也属正常。
何况此刻张苞也大致认可了郑云,刚想替郑云辩解几句。
“啪!”
还不等张苞开口,性烈如火的张飞再度一拍桌子,怒视郑云道:“放肆,你竟然指责我军战略部署!”
“啥?”
张苞闻言也傻眼了,忙不迭接过宣纸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张苞人都麻了,不由暗自在心里竖了一个大拇指。
好小子,你特娘的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郑云正色道:“三将军,此乃在下肺腑之言,也事关汉室兴衰,望将军重视。”
张飞闻言顿时乐了,被郑云给气笑了。
“方才见你谈吐不凡,又有书法造诣,以为是个人才,没想到也是夸夸其谈之辈。”
张飞说着,伸手虚引道:“送客。”
方才对郑云有多期望,现在张飞就有多失望。
显然已经不想跟郑云废话了。
郑云见状忙不迭道:“三将军,即便认为在下说的不对,至少也要让在下服气。”
“如此这般,有失公允!在下不服!”
张苞也是忙不迭开口道:“父亲,我看此人颇有胆识与才华,虽然言辞不敬,但仍不失为璞玉,尚可雕琢。”
自己三妹马上二十了,比起这个时代十三四就嫁人的风俗来说,已经很晚很晚了。
三妹如今虽不似往常那般寻死觅活,可依旧郁郁寡欢,这让张苞这个做大哥的如何不急。
如今益州世族不待见咱们,郑云是如今的首选。
“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张飞冷哼一声道:“你可知我军战略部署出自何人?”
郑云缓缓开口道:“自然是卧龙先生,坊间传言,卧龙先生尚未出山,便已知三分天下,乃当世第一智者。”
“既如此,你为何指责军师的‘隆中对’误国误民?”
张飞指着宣纸继续说道:“自军师出山以来,舌战群儒于江东,火烧曹军于赤壁,可谓是先取荆州后取川,未尝一败。”
“汉室兴复,指日可待!”
郑云解释道:“荆州乃四战之地,不可久持,仅一州之地,便有三虎相争,互相消磨。此不利发展一也。”
“其二,隆中对以荆益为基础,一路出汉中而下关中平陇右,一路自荆州北上中原,二路并进,大事可期。”
“然殊不知弱而分兵攻一强,是兵家大忌,即便将军纵横睥睨,军师谋定乾坤,纵能大破曹军,江东又岂能坐以待毙。”
“与江东而言,曹强,则联刘抗曹,刘强,则联曹抗刘。况且我们与江东孙权还有荆州之争,他又岂能坐视我等做大?”
听完郑云的解释,张苞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父亲,郑云的说法,并非毫无道理。”
张飞冷哼一声道:“江东鼠辈尔,有何惧之,他若安分则好,如若真敢起兵,正好一并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