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镇。
刘禹家。
屋子里的空气,冷得像是结了冰。
刘禹坐在炕沿上,一言不发。
炕上的牛思思,用破被子蒙着头,还在小声地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时,里屋的门帘一挑,刘禹的小儿子跑了进来。
他跑到刘禹跟前,汇报道。
“妈,我刚才看见了!”
“那个牛忙,去供销社买了酒,还买了肉跟鸡蛋!”
刘禹的眉头猛地一拧。
“他买那些玩意儿干啥?”
小儿子赶紧回道。
“我听他跟人说,要去团结屯,找一个叫李建业的人!”
李建业。
这三个字,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刘禹的心里。
她脑子里一下就想明白了是咋回事。
牛忙那个憨货,平日里连个屁都不敢放,昨天怎么就敢下药?
原来背后有高人指点。
肯定是李建业指使的!
好你个李建业,装得人模狗样的,不想娶就不想娶,还背地里竟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祸害我们!
“王八犊子!”
刘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一巴掌拍在炕沿上,震得窗户纸都嗡嗡作响。
炕上蒙着头的牛思思,听到这些,哭声更大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一张哭得又红又肿的脸,呜呜地嚎啕起来。
“妈!他为啥要这么对我啊!”
“我那么喜欢他,他咋能让牛忙那个畜生来糟蹋我……”
“呜呜呜……”
牛思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刘禹看着闺女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盛。
“哭!哭有啥用!”
她厉声喝道。
“眼泪能把那个姓李的淹死?还是能把牛忙那个狗东西剁了?”
牛思思被吼得一愣,抽抽搭搭地看着她。
“那……那咋办嘛……”
刘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她凑到牛思思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子森然的冷意。
“他不是会下药吗?”
“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牛思思止住了哭声,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娘。
“咋还?”
刘禹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了抖。
“我认识个专门捣鼓药的,啥药都有,尤其是那春天的药,劲儿大得很!”
她顿了顿,眼里的怨恨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