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办公室里，传来激烈的拍桌子声：\"老杨！不是我不配合，你看看这标语——合营生产两手抓，保质保量为国家，放十年前还差不多！\"

苏青轻轻叩门，得到允许后进入办公室，立正敬礼，刻意露出肘部的补丁：\"报告厂长！粮店临时工苏青，读过六年私塾，能写美术字，也会画宣传画。\"

宣传科马科长闻言，冷笑一声：\"私塾先生还教画画？\"

\"是粮店工会王主席教的。\"苏青不慌不忙地展开一张旧报纸，上面是关于\"节约粮食\"的连环画，\"王主席说画老鼠偷米最能警醒人。\"

杨厂长饶有兴趣地俯身查看：\"老鼠尾巴为什么翘这么高呐？\"

\"偷粮的耗子心虚啊。\"苏青蘸了蘸唾沫，在报纸空白处快速勾勒几笔，一只扛着麻袋的老鼠跃然纸上，\"您看这贼眉鼠眼的模样，保管谁见了都想踹两脚。\"

马科长抓起报纸，目光落在上面的标语：\"这标语你写的？粒米虽小犹不易，莫把辛苦当儿戏？\"

\"是我们粮店张大爷编的顺口溜。\"苏青摸出粉笔，自信满满地说，\"领导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能把厂里的标语改出花样。\"

杨厂长将茶缸重重放在桌上：\"老马，带他去大门口黑板！咱们一起看看他的本事。\"

在大门口的板报前，很快围拢了工人们看热闹。只见原先呆板的\"安全生产\"四个字，被苏青改成了浮雕立体字，左边还添上了一个抡铁锤的工人剪影，铁板上火星四溅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三天后有合营动员会，你能画个带机器的宣传画吗？\"杨厂长的手指轻轻抹过未干的颜料。

\"现在就能出草稿。\"苏青随手捡起一块煤渣，在地上迅速画起来，\"这是咱厂的老轧钢机，旁边画上苏联专家指导安装的新机器，中间用齿轮连接，标题就叫：老大哥带咱搞合营。\"

马科长突然插话：\"为什么不画国产机器？\"苏青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地说：\"上个月《人民日报》还刊登了：学习苏联先进经验的文章，咱得紧跟政策不是？\"

杨厂长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满意地点点头：\"小马，带他去后勤领两套劳动布。\"

\"厂长，这不合规矩\"马科长面露难色。

\"特殊时期特殊办！\"杨厂长重重敲了敲板报，\"工业局要搞合营宣传评比，你是想让兄弟单位看咱厂黑板报画大公鸡？\"

苏青见状，适时补充道：\"我还能教工友画速写，把车间劳模的事迹配上图，肯定比干巴巴的奖状生动。\"

\"你小子准备得挺充分啊，是奔着咱厂工位来的吧？试用期三个月，月工资二十块，来不来？\"杨厂长说着，将公章重重按在介绍信上，\"下周一我要看到新板报！\"

\"肯定来！您等等，我还有事说！\"苏青突然立正，神情认真，\"我申请去锻工车间体验三天，不然画不出工人流汗的真实劲儿。\"

马科长嗤笑道：\"你这个画板报的还能抡得起铁锤？\"

\"嗨，您可别小瞧人，我在粮店能扛二百斤粮袋。\"苏青绷紧胳膊，补丁下的肌肉高高鼓起，还不忘指着一旁看热闹的傻柱，\"不信您问何雨柱同志，昨儿掰腕子他输我两回。\"

杨厂长听后，突然放声大笑，：\"何雨柱！你带他去领安全帽！\"

————————

下工铃响起，苏青紧紧攥着临时工证，大步迈进四合院。

前院的阎埠贵正拿着水壶浇花，眼镜片在夕阳下反着光：\"小苏这是\"

\"三大爷好啊，厂里劳保科有些茶叶补贴，明儿给您捎两包？\"苏青晃了晃手中的证件，跨过垂花门。

\"我说你小子行啊，这是进轧钢厂了？\"阎埠贵语气中满是惊讶。

作为住对门的老邻居，要说这院里谁最了解苏青，非他莫属。这短短三天，苏青不仅变得爱打招呼，还能从一个扛包的苦力摇身一变成了轧钢厂的工人，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苏大宣传！\"许大茂啃着黄瓜，远远地起哄，\"听说你给傻柱画了灶王爷呐？\"

\"我还画了你爸放电影！\"苏青头也不回地怼道，\"赶明儿也给你画个\"京城第一放映员\"挂在咱们街道的茅房！\"全院响起一阵哄笑声，苏青走进屋子，咣当一声关上房门。

苏青帮作者说：看书不评论，等于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