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予安好奇地把头伸了过来:
“阿姐,演什么戏,为什么只有你与母亲知晓,却不告诉我?”
沐子衿戳了一下他的头:
“待会你就知道了,而且你定会演得很好。”
梁皎月拉着沐子衿的手,眼中少有的露出赞赏:
“我的子衿真的长大了,如今只用一封信,就能算计出这么多。”
她拍了拍沐子衿的手:
“看来以后娘可以依靠子衿了。”
从前梁皎月看沐子衿,大多是无奈,有时还会气她没个闺阁女子的模样。
但自己生的女儿,喜爱是从未停止的。
只不过沐子衿更让她操心些。
如今见沐子衿好似一夜之间长大,她除了欣慰,还松了一口气。
沐予安又把脸伸过来:
“娘,我也靠得住!”
梁皎月笑:
“好,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
沐子衿在心里说,她也要做那个靠得住的人,无论对谁。
彼时,楚琳琅的莹若轩。
苗芙蕖正在沐清音的屋子里,好心提醒她:
“清音妹妹,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得让你知晓。”
沐清音手里正摆弄着从法华寺折来的花枝,五颜六色,插 进花瓶里。
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闻言毫不在意地问:
“芙蕖姐姐,你说话为何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的,这里又没有旁人,想说什么,说便是了。”
同样身为沐家的小姐,只因为嫡庶之分,沐清音的身份就一落千丈,她对此始终不甘心。
她坚信沐子衿能做的事,她也能做,为什么只因为她是庶女,就要处处矮沐子衿一头?
所以她在外努力结交其他高门贵女,想以此抬高自己的身份。
对苗芙蕖这种小家子气的行为,她总是有些瞧不上。
她不懂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以为狂傲一点,做出一副嫡小姐的作派,自己也就是嫡小姐了。
殊不知,自己从来都是自作聪明。
苗芙蕖看了看左右,屋子里除了她与沐清音,还有一个一等丫鬟,一个二等丫鬟。
沐清音不甚在意地说:
“她们都是我的心腹,不用避讳。”
苗芙蕖这才道:
“清音妹妹,今日 你在寺门口说的话,子衿已经知道了。”
沐清音动作僵了一下,终于动容:
“我在寺门口说的话?”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寺门口,可没说沐子衿什么好话。
又问:
“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她的?”
苗芙蕖说:
“是顺国公家的嫡女沈小姐告诉她的,当时我在场,亲耳听到的。”
沐清音的脸色白了白。
沐子衿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做起事来不管不顾。
若是被她盯上,就会像之前的顾沧澜一样,时刻不得安稳。
她逞口舌之快时,以为今天定能让沐子衿声名狼藉,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今慌了神。
她握住苗芙蕖的手,急切道:
“芙蕖姐姐,大姐姐她不会找我算账吧?”
苗芙蕖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清音,你别忘了,我们的小娘都只是妾室,而子衿她的娘是当家主母,就算她不追究,母亲会不追究吗?”
沐清音没什么心机。
别人下棋能往后算到许多步,可她只能看到眼前的一步。
此刻她知道急了,因为相比于沐子衿的折腾,梁皎月的不留情面,更可怕。
“芙蕖姐姐,我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梁皎月派来传话的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