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首领的嚎叫声就像在召唤着它。
它回过头,义无反顾地跟随着群狼,消失在了林海雪原的深处。
只有那苍凉的狼嚎余音,残留在北风里。
最终,就连这些余音也终将被这无边无际的暴风雪,这一天一地的纯白彻底吞没。
这世间,少了一条猎犬。
多了一头野狼。
……
朱连长开着汤鸣浩的旧吉普车,载着一车的人和狗,还有两架雪橇。
总算是在黎明之前进了城。
当车开进汤老爷子的小院时,汤老爷子拄着拐杖,一手拎着根棍子立在院子里。
白杜鹃和朱连长都下了车。
汤鸣浩却打死不肯下来。
白杜鹃想去拉他下来,汤鸣浩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别拉我,我不下去,不下去!”
大白见状还以为白杜鹃是在和汤鸣浩玩游戏,也扑上去咬着汤鸣浩的胳膊,把他往车下拽。
汤鸣浩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们别这样,别这样,我会死的!”
他爷爷会打死他!
朱连长跺着脚,笑呵呵地站在旁边看热闹。
汤老爷子来到朱连长面前,先是说了感谢的话,然后就直奔车门。
“杜鹃啊,好孩子,你先和朱连长进屋暖和下。”
白杜鹃放开汤鸣浩的胳膊,转身先去安顿狗子们。
她这边还没等把狗子都拴好,吉普车里就响起汤鸣浩的惨叫。
汤老爷子用棍子一下一下地揍汤鸣浩。
汤鸣浩最后不得不抱着脑袋从另一扇车门里逃窜下来。
汤老爷子一边打一边骂,“……看把你能的,不听气象预报,说出城就出城,前几天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我说没说这几天要变天?”
汤鸣浩抱着脑袋,“你说了……”
“那你为什么还开车往外跑?”
“我朋友有个案子很急……我想着去找白杜鹃借狗……”
白杜鹃听见这话连忙拦住汤老爷子,她问汤鸣浩:“你急着开车到我们大队找我,是为了借狗?”
汤鸣浩挨了爷爷一顿打,委屈的要命,“是啊,他们遇到个案子,需要警犬帮忙找赃物,可是咱们这边没有警犬,我朋友就向我打听,看看能不能找条厉害的猎犬,帮他们找赃物。”
“咱们先进屋,你再详细说说。”白杜鹃冲汤鸣浩使了个眼色。
汤鸣浩趁机摆脱了爷爷的“毒打”,总算是进到了屋里。
汤老爷子早就在锅里热好了饭菜。
白杜鹃、朱连长还有汤鸣浩热热呼呼的喝了汤,又吃了白面馒头。
三人吃饱喝足。
汤老爷子听白杜鹃说起一路上的艰难,狠狠瞪了汤鸣浩一眼,起身去厨房给狗子们弄了热乎的饭食。
白杜鹃不想让腿脚不好的汤老爷子忙活,主动到厨房接过了喂狗的食盆,“汤爷爷,汤大哥的父母不是也在城里吗,他们怎么不在家?”
她来汤老爷子这里好几次,都没有见过汤鸣浩的父母。
汤老爷子哼了声,“鸣浩他爹妈都是部队上的,一年也回不来几趟。”
白杜鹃这才明白,难怪汤鸣浩人脉那么宽,敢情他父母都是部队里的。
别看汤老爷子总是吐槽他的儿子没出息,没有学会挖参的本事,现在看来,他的这些抱怨里,也夹杂着骄傲。
喂完了狗,汤老爷子又安排他们休息。
朱连长先去睡了。
汤鸣浩却一个劲的冲白杜鹃使眼色。
汤老爷子看见了举起拐杖又想揍人。
“爷……你别,我和白杜鹃同志有重要的话要说!是正事!”
“正事正事,你小命都差点没了。”汤老爷子嘴里骂着汤鸣浩,但还是没有再干涉他们说话,拄着拐杖到另一个屋睡觉去了。
汤鸣浩这才和白杜鹃细细说起了借狗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