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乘风说着说着又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三皇子江焕也是我们寝舍的,只是他不在这里住。”
“哦……”
盛辞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心想还好他不住这。
不然她一个国公府的大小姐,偷偷跑进京城已经算是犯了大忌。
要是还跟皇子住一个屋,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直接上达天听,想狡辩都没得说。
怎么想怎么恐怖。
正当感慨着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从后面吊儿郎当的晃过来三个人影。
他们直直来到盛辞月桌案前,眼神中全是挑衅。
“你就是新来的?”
为首那人身材矮小面相刻薄,眼下还挂着乌青,满脸都是明晃晃的荒淫之色。
盛辞月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没搭话。
在来书院之前,尹天剑就给她打过预防针。
书院里刺头众多,最为出挑的就是卓丞相家的独子,卓姚。
几乎所有入学的学子,刚入学的时候都被他刁难过,美其名曰“下马威”。
现在看来,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见盛辞月不说话,卓姚眉毛一挑:“叫什么名字?谁家的?”
盛辞月低声回道:“在下尹怀袖,是……工部侍郎尹大人……的远房侄子。”
“工部侍郎?尹天剑啊。”卓姚一听就笑了,笑得傲慢又无理。
“他们家这是生不出来儿子,干脆弄了个侄子来培养?”
卓姚笑得直拍左边的小弟的肩膀。
“哎,你们别说,他们家还真是没根的命,这侄子也娘里娘气的哈哈哈哈……”
盛辞月皱起眉,心中隐隐窝着火。
尹夫人身有疾病,从生下一女之后就再没有过身孕。
尹天剑疼爱妻子,对女儿也是极尽宠爱,这么多年从未对此有过什么怨言。
人家的家事,轮得到他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盛辞月垂眸思索片刻,想来当年哥哥进书院的时候,也被此人刁难过。
依照哥哥的性子,绝不可能屈身附和。
所以哥哥的失踪会不会和他有关?
虽说哥哥聪明绝顶武功盖世,但难保会不会被小石子绊倒,阴沟里翻船。
更何况这个卓姚是丞相家的独子,哥哥在京中没有势力,如果卓姚非要对他做什么,他明面上也不好反抗。
总归试探一下,看看此人被惹怒的情况下会作出什么事来。
盛辞月打定主意,一拍桌案站起来,学着卓姚的语气阴阳怪气道:“那可幸亏叔父没有儿子,要是生了个像你这样的孽障,都无颜面对老祖宗,得自裁谢罪去。”
一旁的崔乘风本来看见她拍案而起就吓了一跳,听见这话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卓姚的名声,京城中无人不知。
宁得罪君子,不沾染小人。
但凡聪明一点,都知道避其锋芒,忍一忍得个清净。
现在和卓姚正面交锋,以后恐怕都要被缠上,狗皮膏药一样。惹人心烦是一方面,浪费时间就更不值得了。
果然,卓姚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姓尹的,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盛辞月昂头:“知道啊,一个泼皮无赖,怎么了?”
此时课室里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悄咪咪的打量着这边,暗自腹诽这新来的小子真是头铁,连丞相大人的独子都敢得罪。
看来以后这个尹怀袖在书院里,没安生日子过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