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娜然被吓到了,眸子里的光又沉了下去。
“我这暴脾气!”
沈知书忍不下去了,拉起周娜然,让她去自己的房间,再用被子将她的头蒙上。
“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王桂春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威胁周娜然。
谁知道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你要干什么?”
王桂春先是吓了一跳,但是等看到沈知书空着手的时候,瞬间支棱起来。
“小贱蹄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轮到你来撒野!信不信我……”
没等说完,就见沈知书一脚将她踹翻在地,随即单膝跪在她的背上,反剪了双手,用王桂春的裤腰带绕着手腕捆了个结结实实,又用余下的腰带将手腕与脚脖子扣在起来。
这样一来,肥胖的王桂春像个反弓的大虾,扯着腰的动弹不得。
“你完了,你敢绑我,我要报警,我……”
“再给我废话,敲掉你的牙!”沈知书拿起擦桌子的破墩布,用力塞进她的嘴巴。
“呜呜呜——”
王桂春撒泼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气的在地上来回蠕动,像个大蛆虫。
沈知书懒得搭理她,回到房间叫出周娜然,重新坐到炉子边。
周娜然时不时的看向王桂春的房间。
她也听到了她的呜咽:“嬢嬢呢?”
“她吃多了,说要躺着锻炼锻炼,不理她,你吃包子。”
沈知书烤好了包子,递给周娜然。
“你是不是一直用爸爸给的钱,给嬢嬢买包子?你爸爸知道这些事吗?”
周娜然摇头。
沈知书释然:“我就说呢,你爸爸要是知道了,能扒了她一层皮!”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亲爹看到了更是受不了。
“知书阿姨,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爸爸?”
“为什么?”
“嬢嬢说,不能告诉爸爸,如果告诉了爸爸,她就会把妈妈的是资本家小姐的事情说出去,那爸爸也会被抓起来批 斗,我还会变成资本家的狗崽子,也要被关进牛棚的……”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这样的混乱时代里,唯一的认知就是不要被抓起来关牛棚,不要被批 斗。
因为她所见到的被批 斗的人,全都死了!
她要保护爸爸!
所以,她不能说!
她只能听嬢嬢的话!
沈知书也猜到了这一点:“所以,她让你干各种各样的活,还不让你上学?”
周娜然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她说,我是爸爸的拖油瓶,等爸爸娶了新妈妈,再生个小 弟 弟就不会再要我了。”
“她还说,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就把我带回老家,那奶奶就会找人贩子把我卖掉。”
“知书阿姨,我要是什么事情都会做,爸爸和新妈妈是不是就能喜欢我了?”
“知书阿姨,为什么都是生孩子,嬢嬢就能回来,我妈妈就回不来了呢?”
“……”
在周娜然的认知里,妈妈生孩子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