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密室、还有程家
阿阳!
阿阳!
程朝痛苦地抱住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林愫颤抖着伸手,抚过程朝冷汗涔涔的额头:“郡主愿你此生再也想不起你是谁”
琼琚阁的灯火在雨幕中摇晃,两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恍若风中残烛。
“程朝!”
雨势愈发滂沱,徐玉望见廊下两道狼狈的身影。
程朝蜷缩在朱漆廊柱旁,林愫跪在她身侧似想触碰又怕惊到她。
“我的头好痛!”
徐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将程朝颤抖的身躯揽入怀中,怀中的人无意识地呓语着,冷汗混着雨水浸透了他的衣襟。
“徐大人是是你”林愫嗓音沙哑,喉间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仰望着徐琅玕紧张的神情,又想起祠堂里的惨状,眼眶瞬间红透,雨声中的脚腕镣铐发出细碎声响更显凄凉。
“琅玕,我的头好痛!”
“我在,我在。”
徐玉声音发颤,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湿发:“别怕,我带你回房。”
转身时瞥见林愫脚腕的镣铐和满身伤痕,瞳孔骤然缩紧,徐玉终究什么都没问。
“林愫,看到了么?”
弯腰时玉带銙撞出冷响,长臂忽地揽住林愫腰肢将人狠狠箍进怀中。
“郡主救不了你,徐大人救不了你,这偌大的徐府能救你的”
他下颌抵住她发顶,鼻尖贪婪地汲取着她发间残香:“唯有你的夫君徐琅珩。”
“放开我!”
林愫挣扎着偏头,脚腕铁链哗啦作响。
“你这双手沾满鲜血,我的偃儿、我的夫君皆是你害死的!”
徐琅珩浑然不觉她的怒火,掌心覆上她发凉的脸颊,拇指反复摩挲她嘴角血痕。
“当年若不是我力排众议娶你入门,你还在巷口陪着那卖豆腐的穷酸,每日为半斗米发愁。”
他突然咬住她耳垂,齿间力道狠辣:“如今倒好,竟敢背着我勾结外人?”
眸中翻涌着近乎癫狂的占有欲,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林愫青丝强行扳过她的脸:“睁开眼!仔细瞧瞧谁才是你的依靠!”
“啪!”
一记清脆耳光骤然炸响。
林愫发丝凌乱,眼中燃着恨意:“若不是你血洗林家,拆散我们夫妻,我的偃儿此刻定在我膝下承欢!我又怎会沦落到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
“那就恨我吧!”
恨比爱容易。
徐琅珩抱着林愫疾行在徐府长廊,怀中的人早已没了挣扎的气力,檐下雀儿扑棱着翅膀消失在雨幕深处。
“林愫事到如今,你只有我和蓉儿了!”
徐琅珩抱着人径直踏入内室,将林愫狠狠摔在金丝软榻上,榻上的云纹锦被还带着他昨夜残留的体温,此刻被她凌乱的发丝与染血的裙摆肆意侵占。
“林愫,林愫”
他俯身撑在她身侧,喉间溢出占有的低喃,指尖贪婪地抚过她苍白的脸颊。
“你逃不掉的。”
他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锁骨处那枚朱色的守宫砂,那是他亲手点上的引以为傲的印记。
林愫偏过头去,泪水滑落。
那年被强娶的夜晚,徐琅珩也是这般疯狂用铁链锁住她的手脚,在她耳边呢喃着你是我的,而她的夫君和年幼的偃儿就在隔壁屋听着她凄厉的惨叫。
“看着我!”
徐琅珩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雷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出他眼底猩红。
“你以为逃得出我的掌心?程家倒了,如今整个长安乃至这天下都是我徐家的!”
他的声音愈发高亢,近乎癫狂:“你的呼吸、你的心跳,都是我给的!”
“徐琅珩,当年我就不该在你母亲快将你打死的之时,心软护了你一命!”
当年他母亲,那个卑贱的伶人妄图母凭子贵,可惜主母手段狠辣,父亲贪图一时快意,无人愿意认他,久而久之母亲对他生恨,每日非打即骂,是林愫给了他一口吃的。
那时他便发誓,若他能回到徐家,他要娶林愫为妻。
“是你先背叛诺言,先背叛我们的!”
徐琅珩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当年林愫亲手捅下。
“谁允许你私自嫁人的?!我说过,说过我会娶你的!”
他抓起她的按在疤痕上:“每到阴雨天,这里就疼得厉害,可只要想到你在我身边,再疼也是值得的。”
她从未答应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