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建设并非毫无准备。
首先,证据不足,他的重要物品藏于隐秘之处;其次,他的人脉非同一般,必要时大可对抗,何况何大清的岳父尚未退休。
不久,聂新国赶到,李建设并未回避,直言此事。
“李主任,您清楚我为人,怎会指使他人对付您?我和郭大撇子根本不熟。”
聂新国额头冒汗,生怕遭人报复。
李建设点点头,“我信你,这件事交由你处理,查明幕后之人再来向我汇报。”
“李主任,请放心,我定当办妥。”
聂新国随即展开调查,当日下午便得出结论:两位车间主任与郭大撇子密谋,意在扳倒李建设。
“李主任,事情已然明朗,您打算如何处置?”
“聂副主任,看来是我们干部队伍出了问题!”
李建设沉思片刻,说道:“全厂十几个车间主任暂停职务接受思想教育,改由班组长负责车间事务。
至于那两名车间主任暂且留任,自会有人揭发他们的问题。”
郭大撇子送去农场劳改,将其人事关系退回人社局,即便日后他能回归,工龄也会清零。
就这么办吧。
“明白,我立刻去安排。”
聂新国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曾与李建设较量过,结果败北。
李建设又补充道:“聂副主任,期待我们的合作始终顺利。
若我遭打压,轧钢厂不会有干部过得安稳,包括你。”
“明白,明白。”
聂新国擦汗离开后,广播很快传来通知:全厂车间主任停职,班组长暂代其职,仅剩两位主任未变动。
消息传出,被停职者以及两名班组长眼中泛红。
许大茂四处宣扬,称这两名主任因上报黑材料遭举报,一夜之间,李建设收到上百封举报信。
最终,这两名主任被送至农场劳改,其余人员复职,另有两名班长晋升为车间主任。
这只是个小 ,在轧钢厂却掀起不小波澜,众人逐渐察觉,李主任虽常处理干部,却不轻易动及工人,这令工友颇为满意。
李建设深知当前局势,工农才是依靠,干部不足为惧。
处理越多干部,越显自身能力与立场。
……
“贾东旭、刘队长。”
李建设再次唤来二人,皆因他们立功。
“李主任,请指示!”
两人见称呼郑重,亦正襟危坐地称主任。
“你们处理郭大撇子之事做得很好,近期会为你们升一级。”
此言一出,二人喜形于色。
升职不易,工友五年未调级,干部亦如此,名额稀缺。
“李主任,今后定当努力。”
“这就对了!轧钢厂严禁内斗,发现问题需及时解决……”
李建设几句宽慰话便打发走人,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转眼到了元旦,关响的下乡分配结果也出来了。
不出意外,他被安排到了丰台区的房山县,具体是在良乡公社的小清河村。
从京城的大前门出发,只有四十多公里,看似很近,但实际上坐客车需要两个多小时,下车后还得步行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不过,对关响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当初李建设下乡调研时,去的就是良乡公社,还在那里吃过午饭。
而且大宝的分配地点离得不远,随时都能去看看。
倒是阎家兄妹被分到了建湖农场,这也是李建设一手安排的,为此阎埠贵特意送了两个大红包。
建湖农场的工作有工资,每月十几块,还有劳保,吃的供应粮,伙食费自付,只要节俭些就能存下钱来。
两个送不算完,多送几个也没问题,院里要下乡的孩子都被优先安排到了建湖农场,包括刘海中家的刘光福也是。
当然,这少不了要收些红包,薅一点是一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李建设得养家糊口。
李建设心里好奇,因为赵欣梅差点就去了那个农场,只因他的出现,她最终没报名。
但他总觉得这个农场有些问题,于是想借着送孩子们过去看看情况。
“爸,我本来想着能去个更远的地方,怎么也得好几百公里吧。
现在才四十多公里,咱们京城的老城墙绕一圈都有三十多公里了,感觉我就是在京城打了个转,根本没跑出去,还在丰台区呢。”
关响郁闷得很,他一直憧憬着去远方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比如黄土高原、边疆、巴蜀、江南水乡或海边……这些地方都可以,没想到最后还是在本地,这不是在忽悠学生吗?
“儿子,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以为你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别以为你是高干子弟就能搞特殊。
你这是思想上有偏差,必须深刻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