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心满意足的离开,甚至不曾问她该如何自处。
夜晚的寒风吹过衣衫半敞开的身体。
章依语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臂,慢慢滑落坐到地上。
她的衣裳已经被撕破没办法穿了。
以前是在他的寝宫,他能叫了宫人拿来新衣裳。
可这次他就直接那么走了,根本不管她后面怎么办。
甚至,甚至可能这就是他想要的,不管她这样衣衫不整的出去,还是她不肯这样出屋、今夜不回到鲁王府,都等同于羞辱她,也羞辱了鲁王。
章依语惶恐万分。
找镇国公夫人帮忙吗?那是一位很好的长辈,若是她求助——
不行。
镇国公夫人前来参宴,根本不可能多带一套衣衫。
那,那有没有人能来帮帮她。
就在这个极度时候,章依语想到了乔素檀。
那个明媚娇艳的女子。
不知……
不知现在避开旁人抄小道去玉太妃的永康宫求助,乔素檀能不能帮自己?
章依语仿佛看到了深浓黑夜里的一丝曙光。
她再也不敢耽搁时间了,从旁边用力拽下一块偌大的桌布,包裹住衣裳破后遮不住的身体,踉踉跄跄走出屋去。
永康宫,寿云堂。
玉太妃正细细叮嘱着乔素檀在孕中需要注意的事情,顺口说了句:
“我听太后说了,他要守三年不娶妻。既是守三年,那接下来还有两年多,王府没有主母管理后宅。诸多事情你就多看顾着点。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事情会越来越多。你又不会的就进宫来问我。”
乔素檀听得不由眼神微闪。
——某些人还真敢信誓旦旦说三年。
魏王府都不知道会不会在这三年里倒闭!
魏王殿下把她神色的变化尽收眼底后,有些坐不住了。不时朝她看过去,生怕她误会什么。
玉太妃其实真觉得儿子守三年也没什么。
反正有素檀在旁伺候着,到时候还能抱上个孩子。
挺好。
有没有继室其实无大碍。
所以就真的是顺口说了句而已。
可是这话到了她儿子魏王殿下的耳中,却是咯噔一声,觉得麻烦大了。
修泽钧有些话很不好开口。
等到玉太妃叫了冯嬷嬷一起进屋拿东西了。
修泽钧怕乔素檀刚才表情微变,是误会自己对沈明雅一片痴心,忙凑着个机会和素檀解释。
“我一向尊她是我正妻,生养孩子不容易,其他并没什么。”
修泽钧说着,语气有些发涩,“那守三年的话语,不过是为了推脱太后赐婚而已,并非是、是对她念念不忘。”
魏王殿下语毕,直勾勾的望向乔素檀,希望她能体谅和理解他的不容易。
顺便让她明白自己虽尊重沈明雅,却并非对沈明雅“情意至深”。
乔素檀听后,恍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敢置信的朝他瞪了过去。
这臭男人……
之前听说他要守三年,她还敬他是条汉子。
现在却在讲什么不过是推脱之词。
男人果然善变!
说出口的话是一个字儿也不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