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军官们好像起了争执,有人把我抱起来,是岚。
“要去哪?”我问。
“朱明。”
命运向着既定的轨迹前行,我最终选择“袖手旁观”。他可能会升格成为星神,但是我的幺儿注定无法归家……即使他升格,命途也会淹没他的过去和未来……星神联手铸造的死局,连我也难以挣开……
我不是第一次见燧皇,它也还记得岚。它同意岚用情绪和躯壳换取岁阳之力协助的交易,但把我给拒绝了。
嘿,想钻空子被发现啦。
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但是真站在曜青船首还是有点难受,我打岔问岚,“风景怎么样?”
他没回我,只拈弓搭箭。
好吧,其实风景不怎么样,周围惨烈得地狱也不过如此,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却是孩子们的埋骨地……
“云,”他突然唤我,“你总说这不过一场梦,但对我来说都是真实的。”
“我知道。”箭已经离弦,“可如果我不把它当成一场梦,我会崩溃的,但是以后就无所谓啦~■■,好孩子,那些东西,你别沾。”
“什么?”
岚很疑惑,但未等他问出口,爆炸的余波如同潮水般涌来,感觉是被狂风卷起、撕扯,就连猫的倒影也无法维持,这次死亡并不安宁,虽然我已经失去痛觉,但依旧感觉像沉入深海,喘不过气,他应该更难受吧,毕竟现在还是凡人之身……
景云从梦中惊醒,外面夜深人寂。看看遥感,凌晨两点,好悲伤……
明明和我没关系,但为什么还是好难受,难受到想哭……
他抱膝坐在床上,努力平复情绪。点个外卖好了,这种时候就要来些糖分,他最终决定来杯仙人快乐茶。
门铃很快就被按响,但门口不是机巧鸟,而是出征归来的将军。
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一句“鬼啊啊啊啊啊啊!”划破寂静的夜晚。
惊吓让理智得以回笼,突然意识到什么,景云又惊恐地喊出“岚!”
站在门口的蓝发将军还穿着云骑旧式服制,祂可能不太明白,为什么养父是这个反应,但还是回道:“是我。”
猫的胆子总是很大,惊吓过后,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当然,更可能是因为站在门口的只是一位远行归家的游子。
于是景云开始热情的招待起来,“我还以为那些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结果都是真的啊?他一直想让你离开曜青,结果你一走就整了波大的。
啊,这里没有你喜欢的茶,鳞渊春怎么样?你这次呆多久?住我哥房间可以吗?我先让丹枫哥送套衣服过来…帝弓大人?您在听吗?”
“和以前一样,你安排便好。”岚接过景云递过来的茶杯,“这里和以前的家一样乱。”
“?”不可能啊,客厅很干净啊?
翻零食的景云回头看去,岚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品茶。
他开透视了?
“再多嘴就打你哦。而且家里不乱,是东西买太多了。”
“是是是…”
“这张嘴,啧……怪不得单身。要是景元在就好了,他贼崇拜你。”
“见过。”
“什么?”
“你掉湖里我把你捞上来的。”
“都几十年前的事了!不对,你是那个送我护身符的好心人?怪不得老爹找不到你。也幸好没找到,他还想让我认你做义父呢。”
“我知道,所以才留下箭矢。”
“?你小子认不清谁是爹啦!不对,是那个护身符?”岚从容地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条坠着箭矢的红绳递过去,“别再弄丢了。”
“没有,我只是暂时借给应星。你拿回来这事和应星说没?”
星神没有回答,祂好像不太理解为什么拿回自己的东西要和别人说。
“今晚你睡我房间,顺便整理一下。”
“你又生气了?”岚不理解,但他已经习惯了。
“不敢。只是想起景元出征在外,擅自动他的房间不太好。”
“出征?”
“是啊,征讨丰饶孽物,也不知到哪了,又没法联系…放我下来!我现在不是猫,不准拎我睡衣领子!逆子!”
……
工造司百冶的一天从凌晨四点,被龙尊大人从工作室的床上叫醒开始,可怜他两点才刚躺下。
“景云失踪了。”丹枫说,他挥手,跟来的人分为两队,一队伺候迷糊的应星穿戴,另有一人开始汇报。
“今夜龙尊大人派妾身去送东西,妾身到时,地衡司已将景云大人的宅邸围起。妾身打听,是二时左右屋中爆发出一阵蓝光,巡逻的云骑当即破门而入,屋中杂乱,景云大人也不知所踪。”
“什么?”尚未爆发的起床气被这个消息给冲散了。“那小子虽然嘴贱,但应该没有仇家会要他命。”
“我已经下令清查龙师,可此事他们嫌疑其实不大。”丹枫蹙起眉头思索 ,“他像是在招待留宿的客人,龙师在他那可没这个待遇。”
说话间,又有一龙侍来报,说周围民众均言听到夜半有人大喊有鬼,求帝弓司命庇佑。
“听错了吧,住凶宅的人能怕鬼?”应星不解。
“应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做下这事,要么谋财,要么害命。一个未满百岁的孩子能有多少钱,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还真有。”应星向工作台旁的置物架走去,“单说他脖子上的那个护身符便是古国兵器,有市无价。半年前景云向我借书,又说看不懂,要有注释的,我那时忙于军备哪有空去找。他便把那箭矢借我研究,换我遣学徒去寻。我昨日才得空从他那拿来,此物也是奇了,小组用尽法子也未能在其上留下一丝划痕。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