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涌进嘴里时,我毫不犹豫地抓过金簪,往星图纹路最烫的地方抹去。
血珠刚碰到簪尖,整根金簪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那光芒如此耀眼,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后颈的星图跟着亮起来,宛如一条活过来的银蛇,灵动而神秘,顺着我的锁骨钻进心口。
那里,顾沉舟之前为我渡的巫医血脉正翻涌着,和金簪的力量撞出一团火花,照亮了整个偏殿。
“不可能……”顾皇后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那是一种震惊与恐惧交织的声音。
她慌乱地退了两步,撞在龙椅上,玉佩的腥红开始褪成死灰,失去了往日的邪恶光芒。
“你不过是苏家弃女……”
“我是苏家长房嫡女。”我抹去嘴角的血,金簪在掌心发烫,仿佛在传递着无尽的力量。
“更是先皇后选中的,破局之人。”
偏殿的门突然被风掀开一条缝,外面激烈的喊杀声混着烟火气一股脑灌进来,让这原本寂静的偏殿瞬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我转头看向顾沉舟,却见他正盯着地上苏父的尸体,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暗潮,那是愤怒、悲痛与仇恨交织的情绪。
他的手缓缓按上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见他内心的愤怒已到了极点。
玄铁剑在他掌心嗡鸣,像一头即将挣开锁链的兽,渴望着释放自己的力量。
“明月。”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青铜,带着一丝疲惫与坚定。
“退到我身后。”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他手腕一翻——顾沉舟的手腕在我眼前划出一道优美的银弧。
玄铁剑入地三寸时,整座偏殿都剧烈震动了两次,地砖缝隙里渗出暗青色的雾气,那是被封印二十年的巫毒,带着岁月的邪恶与怨恨。
他的指节还抵在剑柄上,虎口裂开细小的血珠,但他的目光却牢牢锁着我掌心的金簪,大声喊道:“白虎符与苏家星纹同出巫医一脉,引!”
最后一个字撞进耳膜的刹那,我掌心的金簪“嗡”地弹起。
簪尖那道细如发丝的星图突然活了,如银线般迅速窜向顾沉舟的剑柄。
那里,半枚白虎符正泛着幽蓝的光,神秘而又强大。
两道纹路在半空相触的瞬间,我后颈的星图猛地窜到指尖,那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像被火烫了般缩手。
却见金簪与剑柄之间已连成一座光桥,那光芒耀眼夺目,将整座偏殿照得亮如白昼。
“逆贼!”顾皇后的尖叫混着玉佩碎裂声炸响,那声音尖锐而绝望。
她脖颈上的珍珠串子散了满地,那颗巫蛊玉佩正渗出黑血,金线绣的虫豸竟从她袖口钻出来,在她手背啃出一个个血洞,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痛,踉跄着扑向龙椅,声嘶力竭地喊道:“双生巫医之血,本后要你们……”
“轰——”
皇城四门同时响起禁军号角,那声音如同炸雷滚过宫墙,震得殿顶的琉璃瓦簌簌往下掉,仿佛整个皇城都被这股力量撼动。
我听见萧将军的嗓门穿透层层宫阙:“清剿巫医暗卫!叛逆者格杀勿论!”
顾皇后的动作猛地顿住,她呆呆地盯着窗外翻涌的火光,脸上的脂粉被冷汗冲开,露出眼下青黑的瘀斑,那是长期用巫毒操控圣心留下的痕迹,尽显她的邪恶与罪孽。
“不可能……”她攥着玉佩的手在发抖,黑血顺着指缝滴在龙椅上,
“本宫养了二十年的暗卫……”
“他们早被先皇后用星图引去了忘川谷。”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金簪还在掌心发烫,那热度让我感受到力量的涌动。
“你以为困住的是巫医后人,其实是先皇后用命布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