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的剑还抵在她咽喉,这时我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囚车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我疑惑地问道。
顾沉舟皱了皱眉说:“似乎是囚车,先看看情况。”
就在我们猜测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刀鞘相撞的脆响,那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让我的心也跟着揪紧。
“小姐”苏管家撞开院门的刹那,我看清了那些黑衣人的腰牌——是顾清霄的私卫。
他们举着火把,明亮的火光映得苏管家灰白的发梢泛红,他踉跄着扑过来,将半块染血的绢帕塞进我手心,急切地说道:“当年救你的赵公子,其实是”
“哐当!”囚车的铁轮碾过青石板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疼,那巨大的声响仿佛要把世界都震碎。
陆大人坐在囚车里,隔着铁栏冲我笑着,他腰间的暗袋敞着,露出半张泛黄的纸——正是我前夜在他身上瞥见的老账房绝命书。
前夜,我在人群中看到陆大人,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他腰间暗袋里露出的半张纸,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开始留意他与整个事件的关系。
而且知道这老账房绝命书可能对顾清霄至关重要。
顾清霄的私卫顿了顿,竟调转刀刃去围囚车,我趁机拽着苏管家往偏门跑,绢帕在掌心被攥成一团,血腥味顺着指缝钻出来,那刺鼻的血腥味让我更加心慌。
我们被私卫追得四处逃窜,无奈之下只好躲进了地牢。
地牢的潮气裹着铁锈味涌进鼻腔时,我才发现自己攥着血玉令碎片的手在滴血,那咸涩的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陆大人被锁在最里间的柱子上,囚衣浸透了冷汗,见我进来,他突然笑出声:“苏姑娘要找的答案,不就在你手里?”
血玉令划过他衣襟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清晰。
心口处刺着的“昭”字朱红刺目,像一团烧不尽的火,那鲜艳的红色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壮的故事。
陆大人的笑声渐弱,他盯着我身后的阴影说道:“三年前永昌宫大火,烧毁的不只是军械案”
“还有顾夫人的尸身。”顾沉舟的声音从地牢门口传来,他的玄铁剑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划痕,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地牢的寂静,“她根本不是咳血而亡,是被沈昭的毒烟活生生熏死的。”
听到顾沉舟的话,我内心一阵震惊与痛苦,急于寻找真相的冲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此时,地牢外的风雨声从远处逐渐逼近,狂风呼啸着,吹得地牢的门嘎吱作响,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声清晰可闻。
暴雨是在我逃出地牢时来临的。
我心中慌乱,为了躲避私卫,沿着一条小路拼命地跑,雨水顺着发梢灌进衣领,冰冷的雨水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跌跌撞撞跑到东海崖边,脚下的碎石混着泥浆直打滑,那湿滑的触感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顾沉舟的玄铁马车停在十丈外,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他半张轮廓分明的脸:“你若想知道永昌三年真相”
“小心!”他的声音被雷声撕裂,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要把天空劈开。
我转身的刹那,黑影从海面跃起,雨幕中一道寒光闪过——是赵公子腰间晃动的半枚虎符,与我掌心的血玉令严丝合缝,在闪电下映出两个重叠的“昭”字。
顾沉舟的玄铁马车突然熄了灯。
黑暗里,我听见车轮碾过碎石的轻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