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人心,这也是见人心的一种法子。
余令开心的睡了过去,知府高攀喜却穿着官衣坐在府邸的大堂上。
先前热闹的府邸今日却安静的有些可怕。
不远处的猫叫更是透着诡异。
高攀喜轻轻叹了口气,他做的是一件小事,可这件小事如果落在锦衣卫的手里就是大事。
想多大就多大。
锦衣卫可以直接抓捕任何人,上至皇亲国戚,下到文武百官。
独立于刑部,可以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他的这个审讯,几乎没有人可以抗的住。
陪伴自己多年的书童被抓了,他几乎算是半个高家人,很多自己不方便开口,出手的事情都是他在代劳。
例如这次回长安的接风洗尘宴,那些员外送的钱
高攀喜心里很清楚,不管锦衣卫是来做什么的,只要他们想弄自己这个知府,那他们一定会弄。
如今的官员都禁不住查,就看锦衣卫想怎么查。
是当大案来查,还是把这件事稍微查一下,握住把柄,日后用的着自己的时候当作筹码用出去。
朝廷看似岁月静好。
实际上无论是锦衣卫,东厂,皇家宗室,还是东林党,或是朝廷的官员……
其实,大家都在互相攒黑料。
大家表面一团和气,私下却是纷争不断,一旦有了合适的出手机会,黑料齐出,那就是致人死地的杀招。
“小荷!”
“老爷我在!”
“门口有人么?”
“回老爷的话,那群人来抓了人就走了,并无片刻停留!”
“帮老爷一个忙好不好!”
“老爷你说!”
高攀喜走到卧房内,从床底下搬出一个小箱子,摸索半天,拿出一沓子地契。
然后从这一叠地契里面掏出了一张。
“把这铺子的地契给长安县主薄孙无妄送去,来,你附耳过来,我说几句话,你要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望着小荷从狗洞里钻出,高攀喜忽然笑了,喃喃道:
“小余令你看好了,老夫只用一招就能破你的局,我还是我,长安府的青天知府,百姓的父母官。”
……
长安在苏怀瑾接连的哈欠中醒来。
若在京城他绝对不会这么早就醒来,但在今日的长安他必须早起。
龙首原的那位他还得去拜会一下,这是大事,不能有丝毫不敬的大事。
那可是大伴王安的人,先前跟着陈炬老祖身边的人。
自己得说明来意,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矛盾,需要去拜会一下。
吴墨阳也从屋子里钻了出来,他今日准备去踩一下点。
去看看长安城哪个勾栏的女子最美最动人。
他要去评判一下,之后再把这一大摊子搬到余令那里去。
余令的家大,空房子多,而且他和余令的老爹还有闷闷都很熟。
早在京城就已认识,知根知底没那么多事。
在茹家不行,茹家太客气了,搞得人浑身不自在。
一个菜就因为自己多加了两筷子,茹家人就不动筷子了。
虽然他们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