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税收完成,无论你为官如何,你必然是一个好官。
税收不行,那就是你能力不行,然后就有人查你。
查你是不是贪墨。
找一个背锅的,长安县税收不好这件事就好处理了。
是某某主薄贪墨才导致税收不行,杀了给百姓一个交代,民愤就没了。
只要查了,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是干干净净的。
知府老爷三年守孝明年就结束了,一旦他老人家回来,一看税收一年比一年低,那时候可都是自己的责任。
知府大人和县令一样。
他们这种官员,也就是主官,他们不会询问你做事的过程,不会问你在过程中遇到了多大困难。
他们只要结果,赋税多少就是结果,这也是官员的考核。
赋税好就代表着你治理的好,百姓过的好。
赋税不好,那就是结果不好,结果不好,就是你的责任了。
孙无妄想的很清楚,自己在这长安衙门没有什么根基。
一旦知府归来,一旦他看到赋税在逐年降低,他是第一个倒霉的。
朱县令再不好,人家也是宗室。
可如果余令能来,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就会少一半,责任也就少了一半。
而且知府大人绝对不会把余令怎么样。
余令人家背后是真的有人。
余令出了县衙就直接去了茹家,茹让好像知道余令要来,门房连通报都免了,直接带着余令就去了书房。
“他们是不是很热情?”
余令闻言不解道:“不对啊,这你都知道,你在衙门有人?”
茹让嗤笑道:“这还需要有人么?
多一个干活的,多一个来分担责任的,就算去个傻子,他们都热情!”
“我是冤大头?”
茹让一愣,他发觉和余令越熟,余令嘴里蹦出来的那些词就越奇怪。
两只公鸡打架,他说是坤在打架。
还有那个什么蛋疼。
“你还不笨么,这下知道我为什么明明可以去当官,我宁愿闲着也不去的原因吧,俸禄是一部分,这是另一部分!”
余令叹了口气,忍不住道:
“这可是长安县,三十一个县里最好的一个县了。
长安县都这样了,那其余县又是何等的一个光景啊!”
茹让往余令身边挪了挪,低声道:
“还能有什么光景?
听我叔父讲,京城六部三卿只有户部和通政司有主官,刑部和工部已经由其他部代管。”
“天官的吏部缺尚书四年,大礼仪礼部和节制兵马的兵部尚书没人,连侍郎都没有了,只有公章没有人。”
见余令张大嘴巴的样子,茹让满意极了,继续说道:
“朝廷权力最大的九部的全部官员加在一起只有三十一人,二十四个职位空缺,这可是五品以上的高官啊!”
“京城的高官都这样了,底下的小官怕是更多了。
这下你明白为什么我不去做官了吧,进去容易,你离开就难了!”
余令终于明白为什么三百两就可以买一个主簿了。
为什么县衙的人会那么的开心了。
“守心,你如今要是去了衙门点卯,你就算去当咸宁县的县令都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他们甚至还帮你呢!”
余令深吸一口气,颇为落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