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叔先前在军屯里是做什么的?”
老叶笑了笑,觉得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余令了,反正都回来了,说出来也没啥,他望着余令道:
“我是军屯里是试百户。”
余令点了点头,怪不得老叶和老爹的关系看起来不像是奴仆关系。
原来也是从军中逃跑的军户!
……
“余令,闷闷过来!”
余令深吸一口气,牵着闷闷,快步走到老爹身前。
老爹望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得意地对着余钱说道:
“哥,这是我的两个孩子,男孩子叫余令,军令的令,女儿叫余念裳,想念的念,衣裳的裳!”
闷闷的名字是王秀才起的。
以前闷闷就叫做余闷闷,没有大名。
在社会风气之下,老爹也觉得一个女孩子有没有名字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大户人家。
所以,并未在意。
王秀才教闷闷认字的时候觉得不好听,就给起了一个名字。
王秀才很喜欢的一个诗人叫做郭奎。
于是就从他的《拟思古友》这首诗里“言念畴昔欢,与子同衣裳”挑了两个字。
闷闷的大名就是余念裳了。
闷闷似乎不喜欢这个名字。
平日里若是叫她大名,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反应。
若是喊小名,她能立刻抬起头来回应。
“快,磕头,这是爹爹的亲大哥,一个娘肚子生出来的,亲人,真正的亲人,快来磕头,磕头……”
余令拉着闷闷,两个人乖巧的磕头,口中连称晚辈拜见二伯。
余钱见两个孩子朝自己磕头,着急的手忙脚乱,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
“二伯没用,二伯没用……”
余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孩子磕头,自己这个长辈却什么都拿不出来。
老爹看出了大哥的窘迫,很是不乐意道:
“别摸了,一家人,你那日子过得我还不知道,等着我!”
老爹走了,片刻后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盐。
这些盐有一半是谭百户送的,别人获取食盐难。
对他来说相对比较容易。
“拿着,山里苦寒,不吃盐不成,也怪我没本事,混不出个名堂来,我若混出来,你们哪能呆在山里!”
这一说,二伯心里更难受了。
他是哥哥,到头来却让弟弟来接济,自己却帮不了分毫,连他的家都没看住。
余员外知道自己的哥哥在想什么,将站在他身边的小子抱在了怀里。
“这是你家老三?”
“嗯,老三!”
“叫啥?”
“来财!”
余令一愣,真别说,这果然是一家人。
老爹这一辈的名字是“财,钱,宝,人”,轮到自己就是“福,财。”
怪不得非要自己叫来福呢?
不对啊,大伯是余财,二伯的这个儿子叫来财?
细细一想余令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小名么,也许并没有那么多忌讳。
余员外也是一愣,轻声道:“大哥名字有个财!”
二伯余钱冷哼一声,咬着牙道:
“他配当大哥么,你走了,他说你死了,你名下的那点地全霸占了!”
“咱们弟兄四人,你看哪家愿意跟他走。
爷爷的坟茔被水冲了,他看到了都不动,武功县的四弟气的已经三年都没回了,他的亲弟弟都不认他。”
余钱抬起头:“我就是故意的!”
余员外听到这些事心里有些不开心,就在回来的那日大哥还说坟茔都是他在管呢。
余员外岔开话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