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一闪，叶以寒看见玻璃上倒映的自己。

苍白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从嘴角一直到颧骨处。

真的假的？

不信邪的叶以寒走到卫生间，通过模糊的镜子看清了自己的脸，就是原来的那张脸，不过现在是眼神空洞，多了一条长长的像蜈蚣爬一样的伤疤。

伸手按了按伤疤，隐隐作痛，新鲜的？

这下是真有意思了。

门被敲响，红头发前台，用手撑着门，半个身子探了进来，“哎呀，那个傻姑娘，我看你脸上的伤疤怪吓人的，要不然你遮一遮？”

前台女递进来一个口罩，“别多想啊，我只是不想让我其他的客人被你吓到。”

叶以寒接了过来，不愧是她经手过的口罩，光是拿在手上就能闻到这上面的廉价香水味，甜臭甜臭的。

“还有什么需要到时候直接下来找姐啊。”

叶以寒点了点头，扯起半边嘴角朝她笑了笑。

“哎哎哎，不能笑就别笑，姐先下去了，有事直接下来找姐啊。”

前台女再三叮嘱叶以寒有事下去找她后，关上门离开房间，叶以寒将口罩随手丢在房间的桌子上。

坐到还算干净的凳子上。开始整理背包里的东西。

急救包、指南针、手电筒、绳索、缝合的针线……

这脸上的原来是自己缝合的？

叶以寒从急救包里把绷带拿了出来，在自己脸上的伤口处绕了几圈，大半张脸被包住，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你在说我？你凭什么说我，这个地方是你说要来的！”

“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有本事你就去死啊！”

前台说的没错，隔音还真是差，楼上“咚咚咚”的像是要把楼震塌。

还打起来了？

叶以寒打开窗，想着能听得更清楚一点，结果楼上的动静没了，紧接着一个女生掉了下来，头朝下，眼中带泪神色痛苦，刚好跟叶以寒对上眼。

“砰——”

四楼掉下来的倒像是从十楼摔下，

像西瓜一样从高空坠落，里面的囊都散了出来，鲜血染红白裙，四肢扭曲随意曲折，白骨戳了出来。

雨下大了，不少血被冲进了旁边的下水道……

这动静一响，至少有七八个头探出窗外。

“啊——死人啦！天杀的为什么要死在我店外面？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前台女话音未落，一个男人紧随其后，也跟着掉下去了，女生戳出来的白骨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他的背上隐隐可见白骨头。

……还真是，厉害。

“啊——要殉情去其他地方殉情去，死这里算什么！”

前台女撑着伞冲了出来，抬头朝着楼上喊了起来，“看什么看！就知道看热闹！你们不能报警！听到没有！”雨下的很大，她这样拿着伞朝上面喊，雨水冲花了她的妆，黑水从她的两只眼睛流下。

“保洁，快点出来打扫干净！”

保洁？叶以寒瞥了眼窗外，两个穿着保洁衣服的中年妇女拉了个放着清扫工具的推车出来，开始处理起那两具尸体。

“楼上的别看了，别看了！”前台女泼辣的叫着，“你们两个快点！”

在她的催促下，保洁很快就将楼下马路上的血渍清理干净，动作这么快？经常处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