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意下楼打开门时,杨斯年就那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上拿着手机专心致志的在等她的信息,听见开门的动静抬起眼向陶意看去,露出一个清浅温和的笑:“晚上好。”
陶意有些僵硬的点点头。
他们就这样,悄悄地,偷偷摸摸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陶意是一个人离开的卧室,但再回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多了一个杨斯年。
“这么静悄悄的,我们好像在偷情。”杨斯年走在陶意身后,在她落下卧室门锁时忽然道。
杨斯年西装裹着寒夜的潮气,眼底却烧着某种她不敢辨认的光。
陶意的指尖在真丝睡裙上蜷缩成贝壳,月光透过防弹玻璃穹顶落在杨斯年的领带夹上,折射出冰棱般的光。那是枚铂金打造的飞鸟造型,此刻正在他急促起伏的胸膛前颤动。
“偷情?”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幼猫似的咕哝,辩解道,“我们是合法夫妻,不算偷情。”
“那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应该算什么?”杨斯年低笑时喉结擦过她耳际,带着秋夜寒露的气息。
陶意佯装思考,片刻后回复道:“算调|情,夫妻之间的情趣。”
“陶意,你”杨斯年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眼底的笑意立即变成震惊,不禁反问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些话?”
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只有十天没有联系。
但这十天以来,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见过陶意。
在思念无法被理智抑制时,他常常会凭借一点微弱的了解和徐晋文的帮助,推断出陶意一天的形成,然后默默驾车跟随,陶意出现时他便躲在角落里,远远地望着陶意。
看她在便利店随便买了些吃的糊弄一口,哪怕买到不合口味的东西也只是轻轻地蹙起眉,随后立即回到集团处理公务;
看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照顾她的母亲;
甚至看她难得在咖啡馆中笑意绵绵那天似乎是因为,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好朋友,所以看起来比往常开心了一些,脸上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杨斯年并没有将目光过多停留在陶意的朋友身上,只是在看向陶意时,不经意间瞥过那个女孩子时,莫名感觉她好像有些眼熟。
他因为工作和性格原因,见过的女性少之又少,有印象的那更是难得一见。
好像他在谁的电脑里见过这个人一样。
杨斯年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人的名字,但眼下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十天里,他看着陶意每天忙里忙外,竟然还有时间去学了这些调|情的话吗?
杨斯年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悦耳,他笑完后说:“好,你说得都对。”
随后,他紧紧拥抱住陶意,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近乎贪婪的攫取着陶意身上的气味,他用仅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陶意,这十天,我很想你。你呢?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点点——”
陶意的睫毛在月光里颤成蝶翼,指尖无意识地绞住杨斯年西装外套的纽扣。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声越发清晰,心脏跳动得越发厉害。
十天来那些在深夜编辑又删除的消息,那些在医院走廊里恍惚间以为看到他身影的瞬间,此刻都在喉间化成烫人的岩浆。
思念几乎要抑制不住的破开情绪别扭的闸口破口而出。
陶意在这一刻想明白了自己的情绪。
原来她也想杨斯年。而且是很想很想。
这十天里她忙上忙下,偶有能喘息的间隙里她几乎都在看手机有没有杨斯年给她发过来的信息。
可是没有……
“我……”她偏过头,发尾扫过他下巴,闻到他领口若有似无的檀木香。
熟悉的气息,令她很是安心。
“想,想过你。”她小声嗫嚅道。
杨斯年听到他想要的回答后笑意更加深了,缓缓松开她,屈指轻轻抬起她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有多想?也和我想你一样,那么想我吗?”
谁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陶意打掉他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声音有些不自然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过我?十天一条消息都没”
糟糕。
她怎么把心底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陶意立即闭上嘴巴,不再继续说下去。
也不想听到杨斯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