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初抚了抚自己脖颈间挂着的暖心玉,忽然就明白了当初宋明修同她索要暖心玉的目的了。
原来他说的贵人是华阳郡主,难怪当时他会赶来宁州向她索要暖心玉!
“听闻华阳郡主这心疾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一直都是精心呵护着的,听庆王府的人说此番是因着华阳郡主未婚夫宋明修的事,两人吵了一架,这才激起了华阳郡主的心疾。”
“可知是因为何事?”云清初好奇地问。
“听闻是宋明修流连烟花之地,还为教坊司女子赎身,被华阳郡主抓了个现行,这才闹了起来!”
提到教坊司,清初就想到了吴菀菀,大军回京之后,原先的军妓都被安排进了教坊司,包括吴菀菀。
莫不是宋明修真的为吴菀菀赎身了?
先前她之所以让顾靖庭留吴菀菀一命,便是盼着这一天。
依着云清初对宋明修的了解,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若是吴菀菀身上没有值得他利用的地方,他是决计不会为吴菀菀赎身的。
眼下虽还未发现吴菀菀背后的秘密,但她很高兴,宋明修对吴菀菀利用不成,先得到了反噬!
上一世,华阳郡主迫害她至死,如今华阳郡主心疾发作,也算是报应!
庆生见云清初陷入了沉思,不由得提醒道:“小师妹,你如今可怀着将军的孩子呢,可不兴三心二意的。”
“师兄胡说什么呢!”云清初隔着屏风看了外间一眼,心里突了一下。
外面守着不少丫鬟,也不知方才的话会不会被传到顾靖庭耳朵里去,万一他也误会了可怎么办?
庆生常年混迹军营,说话随意惯了,这会儿见小师妹变了脸色,忙打了自己的嘴:“瞧我这破嘴,尽胡说八道。”
云清初也了解庆生是怎样的人,哪里会同他计较。
“好啦,师兄,我还能不知道你,你放一万个心,我这辈子心里都只你家将军一人。”
“嘿嘿。”庆生笑着挠了挠脑袋,突然想起一事,“小师妹,我今日来了,顺道也替你请个平安脉吧!”
“好。”云清初应了下来,她方才被顾家人气着了,恶心呕吐的症状有些严重了,也不知她这样吐,会不会对腹中的孩儿有影响?
庆生依言坐了下来,拿了罗帕盖在云清初的手腕上,细细地替她把起脉来。
“小师妹这胎像安稳着呢,只是切忌忧思忧虑。”
“嗯,我晓得了,有劳师兄了。”云清初颔首应下,吩咐一旁舒娘送了庆生出门。
云清初刚转身,就看到床榻上的顾石榴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人很瘦,一双眼睛却很大,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惶恐不安。
“嫂嫂……”顾石榴小心翼翼地唤了云清初一声,“我这是在哪里?”
顾石榴好奇地打量着房中的一切,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床榻上,厚实温暖的被窝让她感受到了许久未有的舒适。
她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边上的云清初,那是哥哥未过门的妻子,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子。
虽然她方才全程没同她说过话,可她知道,哥哥喜欢的女子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
“这是在你哥哥府里呢,方才你晕倒在了外面,是你哥哥命人将你带进来的。”云清初柔声细语地同她说着,唯恐吓着她。
顾石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裳,有些不安:“嫂嫂,石榴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石榴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