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等靖庭回来,我一定要同他告状,让他打死你这奴仆。”顾芙蓉咬牙切齿,大声嚷嚷着。
“今日便是将军回来了,也不能随意处置舒娘。”云清初冷声警告道。
“舒娘的夫君是北征军的军师,朝廷三品武官,舒娘的儿子是新科举人,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可以动她?”
“云清初,你就唬我吧,我可不信区区一个仆妇,会是什么武官的夫人。”
顾芙蓉撸起了袖子,恶狠狠地道:“即便她是,那我还是顾将军的亲姐,还收拾不了她了。”
“对,阿娘打她,让她欺负我们。”一旁铁娃挥舞着手臂,兴奋地喊着。
顾芙蓉说着,朝拦着她的那些丫鬟喊:“我可是将军的亲姐,你们敢拦我?”
丫鬟们对视了一眼,看到坐在那里的云清初,已然知晓了孰轻孰重。
虽说眼前之人可能是将军的亲姐,但云小姐可是将军的未婚妻,还有圣上的赐婚。
将军又尤其宠爱云小姐,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众人二话不说,死死拦住顾芙蓉,丝毫不为所动!
顾芙蓉见自己说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胸口憋了一口气上不来。
她左顾右盼了一番,上前从一旁的梅花高几上拿过了一个花瓶,就要朝舒娘砸过去。
这时,一旁的顾石榴强忍着腹痛,上前拦了顾芙蓉。
“大姐,不可以,咱们不要给哥哥添麻烦,好不好?”
“有你什么事。”顾芙蓉气恼地吼,“人家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呢,她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就敢这么对我们,以后我们还如何在这里过活?”
“云清初,我可告诉你,你今日若是敢维护这个仆妇,就是不敬婆母,那在我们村里是要被沉塘的。”
云清初轻笑,丝毫不以为意:“那你就等着,看看将军是否会将我沉塘?”
“够了。”一旁老妇人喝了一声,怒瞪了云清初一眼。
“咱们等靖庭回来再说,我就不信靖庭眼里会没我这个当娘的。”
“娘,女儿心里委屈啊!”顾芙蓉扑到了老妇人的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
“想当初靖庭还小,可是我这个做长姐的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他拉扯大,如今竟还要受他这未过门的媳妇的气,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顾芙蓉说着,一径地嚷嚷起来,哭诉的都是她如何尽心照顾自己的弟弟,抚养他长大的事情。
而老妇人则在旁边抹着眼泪,还时不时地瞪云清初几眼,眼里充满了恶毒。
云清初看着这乌泱泱的人,只觉得胸口烦闷得厉害。
她如今还是孕早期,正是适应最难的时候,平日里日子过得舒心,倒还没那么难受,可这会儿却是头疼恶心得紧。
云清初伸手招来福伯,低声问:“福伯,将军可有说何时回来?”
“老奴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应该快了。”
福伯也很是紧张,瞧着如今这剑拔弩张的样子,他真怕云小姐动了胎气。
万一云小姐有什么闪失,他可如何同将军交代。
可这些人又是将军的家人,他也不能将人赶出去,实在是令人为难。
一旁舒娘看云清初秀眉紧拧的模样,上前小声问:“小姐可是身子不适?”